玄青色的帕子多為男子所用,章巧疑心地看了眼明思,難不成她還惦記著孫家那負心漢?
“我隨手拿的,就練練手,”明思實在沒想到舅母心思如此細膩,她有些撐不住了。
好在章巧並沒有追根究底,又聊了聊帕子花樣,明思裝模作樣打了哈欠說困了,舅母才離開。
明思把人送到門口,等人一走,她面上的笑容頃刻垮掉,額頭抵在門扉長舒了一口氣,渾身的力氣都卸了下來,幾乎腿軟。
“怕成這樣?”裴長淵悄無聲息走到她身後,輕笑了一聲,“你膽子不是挺肥嗎?”
明思頹喪轉過身,有些幽怨地望著太子,“殿下方才是故意戲弄臣女嗎?”
差一點就被舅母發現,嚇死人了!
“意外,”裴長淵嘴角挑起好看的弧度,難得見她這副模樣,可憐兮兮卻愈發想叫人逗弄,“孤哪是那樣的人。”
明思扁了扁嘴,不敢說話,心裡卻一點也不信這鬼話。
裴長淵轉身走到針線盒子旁,拿起那條帕子,圓月映照著竹林,竹葉上彷彿披著一層淺淺月色,“女紅不錯。”
“殿下謬贊。”明思有些口渴,一杯茶水灌入腹中,才想起來給太子倒茶。
“玉團兒,”裴長淵接過茶盞睨著她,“是你的小字?”
分明被舅母喊時沒覺得怎麼著,可被太子一喊,她卻覺得羞恥,耳根子發燙,點點頭,“家母取的,臣女是中秋出生的。”
“玉團乃圓月,”裴長淵看了這帕子半晌,收入袖中,“這帕子孤就先收下了。”
明思正慶幸他沒提旁的,連連點頭把帕子送他了,本就是給他繡的。
“殿下,夜深了,安置否?”明思急於翻過方才那一篇。
裴長淵頷首,擱下茶盞,兩人回到床榻間。
明思躺在內側,屋子裡的燭火熄滅,只餘屋外透進來的淡淡月光,她閉上眼睛想,幸好沒提剛才尷尬的事。
裴長淵卻忽然開口:“孤聽說揚州出美人,想必男子也俊俏。”
明思猛地睜開眼,完了!
太子的心眼真是比針眼還小!
“世間哪有男子比得過殿下龍章鳳姿,”明思半撐著胳膊,一臉討好地笑,“殿下郎豔獨絕,世無其二。”1
“是麼?”裴長淵側身躺著,語調似有些不解,“幾日不見,玉團兒瞧見孤好似並不歡喜?”
“臣女歡喜得很,”明思抿了抿唇角,硬著頭皮湊過去在太子下頜處親了一下,嬌嗔道,“臣女看了一日賬簿,只是有些累了。”
明思如瀑的長發散落在男人身上,香氣誘人。
裴長淵滾了滾喉結,手肘撐著床榻些許借力,局面便翻轉過來,男人大掌託在明思腦後,低頭吻上了水潤軟唇,滾燙長舌撬開檀口,長驅直入。
“唔……”猝不及防間,明思的呼吸被奪走,她嗚嚥著說,“殿下輕些,舅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