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月心情很好,央求著祝東風同她一起去觀看冊封典禮。
六月二十六日,微陰,宜:祭祀;忌:破土,上樑。
這是一個萬民同慶的日子。
兩位皇子的冊封大典。
此前雖然趙瑗和趙渠私下裡,管皇帝叫爹爹,但身份是世子,相當於是某個王爺的兒子,不是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人,若是此時死了,不會入皇陵。
但從這一日起,他們正式成為皇家的人,他們的名字記錄在皇家玉碟裡,昭示著國有儲君,後繼有人。別人也不再稱呼他們為普安世子,或是恩平世子,改稱為大殿下,二殿下。
皇帝頒旨大赦天下,除謀逆、通敵、叛國罪之外,一律免五年刑罰;免丁稅三年,田租三年,市稅一年。
這一日,杭州城裡所有的酒肆、茶館、酒樓、客棧統統免費,以示與國同慶。
尤其是最大的酒樓沁園春,天未亮眾店員就開始忙碌,糧油菜肉堆了半個後院。雖然是免費,但老闆叮囑了,量要比以往更足。
宮七穿了身簇新的月白色長袍,頭髮難得打理的一絲不亂。
李秋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調笑道:“有你什麼事呀?搞的跟新郎倌似的。”
宮七又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才應話:“今日街上的人多,我要親自去街上發‘傳單’。”
傳單這個名字,是李秋萍起的,也是她的主意。昨日宮七親手寫了三百份,累的他手腕疼。
上等的宣紙上寫著:五湖四海茶樓結交五湖四海的朋友,應考舉子可以暫欠吃住費用,三年內還清。每日午時於茶樓前發放一百個饅頭。另:明年的六月二十六日,持此單者,當日費用一律減免。
厚厚的一疊宣紙搭在宮七的臂彎裡,他正準備出門,普通衣著戴著笠帽的趙瑗進了茶樓。
宮七稍怔了一下,立即扯著李秋萍的袖子笑嘻嘻地說:“趕快把這事記下來,六月二十六日,晨曦微露之時,大殿下在百忙中抽空來五湖四海喝茶。過兩日就拿這個事宣傳。”
“得了。”李秋萍應聲就往樓上跑,並對廳裡的兩個夥計揮了下手。
大廳裡只剩下了趙瑗和宮七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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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瑗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拿在手裡,環視了一圈店內後,說道:“被你收拾的還挺明亮。原來這裡是一家客棧,每次從這裡經過,看到裡面都是灰濛濛的。”
宮七依舊笑嘻嘻的:“大殿下有事快說,草民還急著出門發傳單,再晚一會兒,街上的人都走不動了。這好日子,誰還在屋裡呆,都想仰望一下兩位殿下的風采。”
趙瑗沒什麼表情地說:“無事。就是突然想到你對我有救命之恩,特來向你道謝。”
宮七收斂了笑意,哼了一聲說:“前幾日幹嘛去了,現在才想起來。若不是我來杭州,你去哪裡找樣貌這麼出色的人來冒充他。若不是我,你說不定真沒命了。你說吧,帶了什麼謝禮?最好是銀票”
接著,他又笑了起來:“禮物到就行了,人來不來都行,大喜的日子挺忙的。”
趙瑗喘了口氣說:“二哥那裡有冊孤本的棋譜,過兩日皇后管的鬆了,他出宮過來送你。”頓了一來說:“本來我想拿給你的,他不同意,非要親自給你。”
宮七嘿嘿笑道:“哥倆關係好啊!哥哥欠的人情,弟弟來還。”
趙瑗又環視了一圈室內,戴上了帽子:“我走了,你多保重。”
“怎麼像是生離死別一樣。”宮七衝著他的背影,笑嘻嘻地說:“大殿下以後常來啊!給我們茶樓添點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