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瑗毫不猶豫地說:“別的事可以,這件事不行。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聖上養育了我十二載,我不能辜負他,不能辜負了眾人的希望。”
祝小月盯著他的眼睛說:“你方才說,太婆不答應你的要求,你不參加冊封典禮,那不就是不要做皇子了嗎?”
“我那是騙你的。”
祝東風在門外聽到這裡,輕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室內安靜,燈火盈盈。
趙瑗從床上下來,翠綠色的裙子皺成了一團,頭上的髮髻斜斜的歪在臉頰上,看上去滑稽可笑。
他把頭髮向後攏了一下,望著祝小月堅定地說:“我不會放你走。”
“我們現在想走也走不掉呀。“祝小月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個人太自私,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居然把那晚行刺的事,栽贓給了我爹爹,還不讓他隨意走動。”
祝小月的笑容,令趙瑗喘不過氣來。他寧願她對他生氣,發火,也不願意看到她笑。
她笑,說明她沒把他當回事,沒把他的行為當回事。
趙瑗緩了緩氣說:“沒有栽贓他,是為了便於調查,金國的人也不能隨意走動。這是刑部辦案,跟我沒關係。”
祝小月無奈地笑道:“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說謊,金國的郡主昨日已經走了。我雖然沒有出宮,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
“她是女子。”
再爭論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祝小月懶得再理他,躺回床用薄被蒙上了頭。
最初的時候,她還支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沒過多久就睡著了,趙瑗什麼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一覺睡到天亮。
睜開眼,屋內只有她一個人。
昨晚的對話,彷彿是眾多夢境裡,其中一場怪異的夢。
祝小月知道她曾經就是普安世子妃,是宋羿告訴她的,也知道了以前過的並不好,在普安王府沒有什麼地位。
她對趙瑗說的那些,都是宋羿告訴她的。
祝小月雖然失憶了,但基本的判斷力還是有的。大略一想,就把整個事件想通了。
不過,她並沒有難過。
她沒有關於普安世子妃的任何記憶,也就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若硬要說上有關係,那算是自己的前世吧。
佛家有云,人有前世後生,有因有果。
上輩子的自己卑微愛慕著一個人,大約是上上輩子欠他的,說不定是虐待了他。更甚至是上上輩子,他是一條黑白相間的捲毛小狗,她不但沒給他肉包子吃,還把他剁了包了包子。
這麼一想,上輩子的趙瑗沒把她弄死,就是額外開恩了。
祝小月十分慶幸,自己不但活得好好的,還有對她很好的爹孃,有可愛的弟弟。衣食住行都不用她操心,也沒有人會欺負她,給她眼色看。
對了,還有個人心思百出的討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