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瑗正與內侍在外面說話時,棋室內騷動聲起。
內侍急忙說:“應該是結束了。”
趙瑗剛走到門口,便聽到有人說:“普安世子,請問冊封典禮時會大赦天下嗎?”
說話的人是個略顯羞怯的少年,他對著的人是宮七。
少年的話落後,棋室裡霎時安靜了。
觀棋的人裡面,有一部分是喜愛下棋的官員,是認得趙瑗的,而就在此時,看到了趙瑗進來。
其中包括負責此次對弈的禮部侍郎,他往人群裡縮了縮,想裝著沒聽見。
不知道少年說錯話的人,是想聽聽回答。
是以,都住了聲。
宮七剛從一盤廝殺裡走出來,腦袋有些遲頓,面對這個離譜的錯誤,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
少年大概意識到氣氛有些詭異,他四處看了一下,看到一位身著藏青色雲錦衣袍,玉冠束髮的翩翩貴公子。
少年的臉騰一下熱了。他看到宮七時,心想如此俊美之人,一定是傳說中貌若潘安,才比子建的普安世子。
但若是把此人同門口的貴公子相比,明顯後來者更像是普安世子,有著與生俱來的大氣,和長期身居高位者不怒而威的神情。身後還跟著一位躬身而立的內侍。
郭思謹在思索怎麼解解圍時,順著少年的目光,也看到了趙瑗。她笑呵呵對著少年說:
“瞧你那膽子,跟世子說話,不敢走近一些嗎?你幸虧對著說話的也是位公子,若是我站那個位置,你如此說話,我可是要傷心的。我會以為自己是蒲柳之姿,讓人誤以為是位男子。”
說著話,她向趙瑗走去,挽了他的手臂,又接著說,“是否要大赦天下,是聖上決定的事,世子即使知道,也不能在聖上公開之前,私自向外透露。還望諸位理解。”
禮部的侍郎一看這情景,大笑了兩聲,從人群裡擠出來,拍著少年的肩膀說:“難得見世子一面,傻杵在這兒幹什麼,快到世子面前混個臉熟。”
禮部侍郎此舉雖有些不妥,但大家都明白,這是在解圍,都跟著鬨笑起來。
這件尷尬的事就算是過了。
接著各種拜見、客套、寒喧,忙做了一團。
待趙瑗、郭思謹和宮七三人走出棋館,正值中午。
“宮老闆喜歡什麼吃食?”趙瑗斜眼看著宮七問。
“送我出宮吧,茶樓還沒收拾好。”宮七伸著懶腰說。
趙瑗慢慢吞吞地說:“聖上特意交待留宮老闆在這裡用午飯的,宮老闆若是現在回去,聖上會責怪我們待客不周。”
宮七沒有絲毫考慮地說:“這個地方規矩多,給這個作揖,那個跪的,渾身難受。”
看這兩個人爭執不下,郭思謹說:“世子去忙吧,我正要出宮,順便送宮老闆回去。”接著又說:“下午要去安國公府裡赴梁夫人的茶宴。”
趙瑗從臂間把郭思謹的小手拿下來,牽在手裡說:“我送你們出去。”
這時候,禮部侍郎早已小跑到了御書房,喜氣洋洋地把贏的訊息稟了皇帝。
皇帝問:“朝臣們贏了,可以加官進爵,他一介草民賞什麼好呢?”
這個問題,禮部侍郎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他毫不猶豫地說:“問他願不願意入朝為官?該人相貌甚佳,談吐風趣,放在禮部,迎來送往的,也是個臉面。”
皇帝說:“聽說他是個開茶樓的,怕是不想入官場。你去求王太傅給他的茶樓題個字,王太傅一字千金,算是給他此次的獎賞了。”
等禮部侍郎退到門口,皇帝又把他叫著了,輕聲的笑道:“哪家有好姑娘,給他保個媒。聽說還未成親呢。做官員的都是老百姓的父母,多關心關心他們。”
禮部侍郎猶疑道:“臣聽說他是同裡慕容家未來的女婿。”
“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多娶幾個也無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