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瑗鐵青著臉坐在回杭州的馬車上。
在敲門聲響起時,他決定不理會,緊接著叩門的人低聲說:“世子,府裡捎信過來,讓您速回。”
箭搭在弦上急的都快要瘋了,不讓發了?就是皇帝駕崩了,也不趕這一會兒的時間。
趙瑗俯在郭思謹的耳邊,悄聲說:“我來了。”接著便長驅直入。
郭思謹沒有一點心理準備,不禁一聲驚呼,但聲音消失在了腹腔裡,因為嘴巴被堵住了。
門外的是夜飛,聽到沒人應話,他以為屋裡的人睡著了。雖然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他以為是耗子。農村耗子多,這縣城的效區,跟農村沒什麼差別。
於是加重了力道,又敲了三聲後,聲音提高了一些:“世子,宮裡人在尋您,府裡來人說,急的很,讓您立刻回去。”
外面有人催著,懷裡的人又不太配合,五六個來回便偃旗息鼓。
趙瑗又急又氣的時候,聽到了撥門的聲音,他氣沖沖地應道:“在外面等著。”
夜飛聽到這一聲怒斥,手裡的短刀,啪的一聲掉了。明明是看到主子進這間房了,這麼大的聲音,沒人應,他擔心萬一屋內的人出什麼事。
夜飛在心裡暗歎一聲,完了。主子在屋裡睡覺,他想著開門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像旁觀?夜飛雖然未成親,但他經歷的事情多。屋裡有人,卻不應,那就是不想被打擾。
他覺得他這個暗衛首領要做到頭了。
趙瑗坐在馬車上,尋思著找個什麼理由,把這個該死的暗衛給狠揍一頓。想到這裡,他從車廂窗戶探出頭,拍了一兩下手。
夜飛像只幽靈一樣的,出現在他面前。
“我覺得有點冷,去給我找件棉衣,粉色雲錦,領子上帶白貂毛的。一刻鐘內找不到,自領三十棍。”
“主子,小的無能,自願認罰。”
趙瑗斜眼看著他說:“再加十棍。有你這樣做侍衛的嗎?主子的吩咐,不做一點努力就認罰。好像是我故意為難你似的。”
郭思謹拍了拍趙瑗的後背說:“我這裡有。”
趙瑗縮回了頭:“在哪兒?”
郭思謹從包裹裡抽出件粉色的小棉襖,遞向趙瑗說:“給你。”
“大夏天,你拿棉襖做什麼?”
“夏天過去就是冬天了,拿棉衣準備著。”
趙瑗更氣了,自己的女人不是該同他一起,對付那個該被死揍的貨嗎?竟然幫著一個外人。他覺得是今晚表現不好造成的。於是摟了郭思謹的脖子說:“我們去高梁地吧?皇帝又沒駕崩,府裡能有什麼急事。”
府裡的事急啊。
宮裡第一次來人傳趙瑗,秋葵以世子身體欠佳,起不了床打發了。
第二次來的是福全。福全是皇帝身邊的第一內侍,啥人都見過,秋葵他也見過。他領著太醫進了普安王府,就被秋葵攔下了。
福全一看,這不是原來太后宮裡管花草的小姑娘嗎?什麼時候混成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