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花和秦觀走後,郭思謹站在原地呆了一會兒,才進沁園春。正好與李慕碰了個對面。
李慕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後,聲調沒有什麼起伏的開了口:“世子妃是從何處來的?”
“這鬼天氣,悶死了。”郭思謹用袖子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說:“我去後面洗把臉再說。”
“世子在樓上,他說讓你立馬滾上去,遲一刻後果自負。”李慕似笑非笑地說。
“好。”郭思謹不想為難傳話的人,爽快地說:“你著人給我備上水,我跟世子說句話,一會兒就下來洗臉。”
二樓的門是開著的。
趙瑗斜眼看著提著裙子快步行來的郭思謹,輕輕慢慢地說:“你不是回德清了嗎?”
郭思謹沒理會他的問話,而是反問道:“世子找我?”
“沒有。”
“李老闆說你找我。”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趙瑗哼了一聲說:“想上來見我,跟我道歉就直說。夫妻之間說話,還用拐彎磨角的找理由嗎?”
郭思謹呵呵笑了,撩了一下額前溼發說:“是你不講道理,我為什麼要跟你道歉。你要是沒別的事,我就走了。”
趙瑗遲疑地問道:“去哪兒?”
“從今後,你我就沒有關係了,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不管你小花妹妹了?”
“世子神通廣大,一諾千金,已經答應管了,我還閒操心什麼。”
看著她轉身離去,又聽到“嗒嗒嗒”腳踏木梯聲,趙瑗想站起身,把那個死女人拖回來,摁到懷裡掐死。給她個道歉的機會,居然不把握。
哼,難不成還真想回德清呢?
還德清呢,我不發話,你連杭州城都出不了。
話說,她是怎麼過來的?沒看見馬車啊。瞧她這副鬼樣子,看上去還挺讓人心疼呢。
趙瑗隔著視窗朝外看了半天,沒看見人,這才稍稍放了些心。
這個死女人,在樓下做什麼?是在跟那個虛偽的壞人聊天呢?
李慕端著托盤進來時,正看到趙瑗焦躁的樣子。他一邊擺著飯菜,一邊淡漠地說:
“世子妃讓草民幫忙給她備馬車,她說要回德清。草民思索了一下,決定告訴世子一聲,免得沁園春又被莫名其妙關了門。”
趙瑗平靜地說:“我讓她回的,你給她備吧。”看到李慕走到了門口,他又說:“讓她再上來一趟,我有兩句話跟她交待。”
郭思謹再次站到他面前,趙瑗上下掃視了她一眼,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溫和地說:“在船上時,沒吃好飯吧?”朝著他對面的位置示意:“坐啊,我們一起吃飯。”
“世子有什麼交待的?”郭思謹摸了一下頭頂剛剛挽好的髮髻,微笑道:“趕快說,我還急著趕路,免得天黑前到不了家。”
趙瑗挑了一顆青菜放進嘴裡,慢慢咀嚼著說:“我還沒吃飯呢,怎麼走?那麼遠的路,你想讓餓死我?”
“什麼?”
趙瑗斜眼望著她,帶著懶洋洋的口氣說:“你不是說回德清了,帶著我的嗎?”
郭思謹皺著眉頭,像是不信的樣子:“我什麼時候說的?”
“船上的時候,你還說我是好夫君。”趙瑗盯著她說:“每個字我都記得清清楚楚,別想耍賴。”
“你自己當時說的什麼,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
郭思謹走到他身邊,摟著他的脖子吃吃笑道:“我說的話,我也不記得。不記得的話,就等於沒說過。”
這個死女人,嚇唬我幹什麼,嚇死我了。趙瑗把筷子擲在了桌子上,生氣推著她說:“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