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的兒子,連累到三個人丟了性命,還有人為此受了驚嚇,替他受點罪也是應該的。我辦事一向公平,這已經算是很寬容了。她兒子很孝順呢,哭得一臉淚,立馬全招了。”
同裡鎮,夜幕下的落風湖邊,蛙聲一片。
一盞風燈高高掛在榕樹上。
榕樹下,一張寬大的葦蓆,或坐或躺了四個人:郭思謹,宮七,秦觀和慕容小花。
宮七趴在葦蓆上,口裡咬根狗尾巴草,嗚嗚拉拉地說:“京城有什麼好呢?那裡沒有同裡鎮的人悠閒,開茶樓生意不會好。”
坐在郭思謹旁邊的慕容小花接話道:“你可以開酒樓,喝酒的人肯定多。”
宮七哼了一聲說:“那不是搶你慕哥哥的生意嘛。”
“對呀,就是要搶他的生意,開到他對面。你們倆競爭一下,看看到底誰更有能耐。”
宮七又哼了一聲:“你的小心思我還不知道,你想用這個方法激我呢。你以為我和你阿翁去了,你也能跟著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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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口裡的草莖抽出來,擲嚮慕容小花:“我偏不去,我不去,你阿翁就不會去。他當年對我承諾了,會管我一輩子的。”
慕容小花對著郭思謹呵呵笑道:“他明明大我一歲,卻從來就沒一點做哥哥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都以為他是我我弟弟呢,他這是在等著我求他。”說完又對著宮七吐了一下舌頭,說:“等著吧,我才不求你。”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秦觀開了口:“明年就要科舉了,各地學子都會聚攏到京城,肯定有不少的寒門子弟。這時候若是有家乾淨的客棧免費給學子們提供食宿,口碑一下子就上去了;若是其中一兩人中了進士,再在門前放放鞭炮,擺一場宴席為他們賀喜。往後的生意,想不火都難。”
郭思謹接話道:“可以在店內佈置上花些心思,比如開出一面牆壁,文人學子們可以把自己得意的詩詞見解題在上面,落上自己的名字。再比如專門隔出一間大房,給大家一個談經論道的場所。”
秦觀把話又接了過來:“說不定哪個大人物,去到店裡,看到牆上的詩詞,就會看中某個人;眾人聚散的地方就是江湖,武人有武人的江湖,文人有文人的江湖。說不定那個客棧就成為了一個江湖。”
慕容小花興奮地說:“我已經開始期待了,再有八個多月就開考了。他們都會提前一兩個月去的吧。”
秦觀說:“有的人提前半年就去了,甚至一年的都有,想早些到地方,結識朋友,與同行的人討探學問,開闊自己眼界。我那時提前了一個多月是因為沒有錢住客棧。”
在船上相處了將近三日,對秦觀瞭解了不少,知道他是心胸開闊之人。郭思謹呵呵笑道:“秦大人說起自己沒錢,還理直氣壯的,不覺得害臊嗎?”
“君子不問出處,誰都有難處的時候。雪中送碳這樣的事,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我那時候若是有人提供免費的食宿,我想我肯定會記得他一輩子。人活著,不就是想在別人的記憶裡留下痕跡嗎?”
旁邊傳來了打呼嚕的聲音,慕容小花伸手在宮七頭上打了一下:“小阿七,別裝了。你若是不想去,我就把這個想法告訴李秋萍了,她可一直想找賺錢門路呢。等她做的紅紅火火,你就只有給她幫忙的份了。”
宮七一個挺身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望向秦觀問:“下午你去大院裡,跟老爺子說了什麼?”
“說小少爺是個讀書的好材料,有天賦,又特別喜歡讀書。”
“只說了這個?”
“對他說出身寒門會被世家瞅不起,縱使有一身的才學,也一樣的被人小瞧。”
秦觀簡單兩句話回答了宮七的問話,其實他對慕容葉青說了很多。說聖上私下裡告訴他,他本應是狀元的,可是迫於各方面的壓力,只給了他一個探花。
說他愛慕一個女子,那女子的家人因看不上他的身份,不但極力反對,還想致他於死地。
他說,身為走仕途的人,想要一個政治清明的環境,可以和大家有公平的競爭。他說,國家內憂外患,需要有人站出來,構建這個清明的環境。
說到激動處,差點把自己都感動了。
慕容葉青臉色未變地說:“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你已經算是幸運之人,還這要求那要求的。說了半天也累了,喝口茶該幹嘛幹嘛去吧。”
秦觀出了大院後,喪氣的去了風滿樓。那時候郭思謹剛從落風湖回來,聽了秦觀的複述笑道:“他能聽完你說的話,就說明心動了。等我休息一會兒,晚飯後,我們再去找宮七,接下來讓宮七去做最後的努力。”
秦觀問:“能成嗎?”
郭思謹說:“十有八九能成,就看宮七了。”
而此時的宮七,伸了伸胳膊又扭了扭腰,又打了個哈欠說:“我回大院裡睡覺了,你們自便。”
昏黃的燈光下,坐著的三人相視了一眼,臉上同時浮現出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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