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夜色籠罩了榮國公府。
劉武僖和他的軍師坐在書房裡,書房只有一扇窗,又沒有開,十分的悶熱。
“秀州那邊暴露了。”劉武僖揉搓著緊皺的眉頭說:“那個私生子有點麻煩,什麼事到他手上就迎刃而解了。”
黑瘦的軍師輕哼了一聲說:“擔心他做什麼,他有命案在我們手裡呢,隨時可收他的小命。”
劉武僖望著一臉輕鬆的軍師,他的心裡沒有一絲輕鬆,深嘆了口氣說:“這個人萬不能動啊,會招來大敵的。”
“他不是馬上去宮內做事了嘛。”軍師愉快地笑了一聲說:“那位還以為是好事呢,不知這是自斷臂膀。我本來還在琢磨用什麼辦法,把他的身份給露出去呢。看來是不用了,那老鬼把這件事做這麼明顯,稍有腦子的人都會多想。”
劉武僖沒有一絲喜色,他望著沾沾自喜的軍師說:“秀州的事,我們怎麼開脫?”
“不用開脫,他們用這種手段查,就說明不想把這事給捅出去,給我們一個警告罷了。”
劉武僖沉吟了一下,也覺得軍師的話,有幾分道理,便放下這個話題,問了別的:“德清那邊的事,什麼時候動?”
“暫時不動,那是埋的殺手鐧,不到非常時期不用它。”
劉武僖坐直了身子,輕笑了一聲說:“那小娘子,還真是有些手段,木蘭這兩日消停多了。”
“宮裡那位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人用在什麼地方。”軍師呵呵笑道:“她去同裡這一趟,興許還真把那件事給解決了,這可是好事。”
“哦?”
“那位說不定發現她有用處了,不打算換正妃了。安國公我是瞭解的,如果不是為了切身利益,他不會力挺別人。這些年,他堅定的站在那邊,不就是想著那是他的好女婿嗎?”
……
宋羿在刺青坊找到趙瑗時,趙瑗正咧著嘴坐在軟椅上和胡老闆說話,趙瑗看到宋羿,咧嘴笑道:“挺快的嘛。”說著站起身衝胡老闆揮了個手,便扯了宋羿的袖子走了出去。
“查到了?”
“劉跑跑的人乾的。”
劉跑跑就是榮國公劉武僖,曾在一次與金軍的作戰中,帶著部下逃跑過一次。那是一次意外加巧合,也是形勢所逼,僅有那一次。
非常時期,正是用人之際,聖上也未作懲罰。劉武僖自知那件事有些丟臉,後來的作戰中,加倍的英勇。
榮國公的封號,雖然有父蔭和別人的幫助在裡面,但最終還是依靠他自己在戰場生死搏殺掙來的。
但別人不管這些,很多人在背後依舊管他叫劉跑跑。
也正因為如此,雖然他手中的兵權加上他兩個兒子的兵權,在朝中將近佔去了三分之一,一些大員,甚至後輩,仍不願與他為伍。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劉武僖一心想與恩平世子結親,恩平世子背後能言擅寫的文人眾多,他期盼著那段不光彩的經歷,不會被史書所記載。
趙瑗低聲問:“你動他們沒有?”
“沒有,按照你的意思,給了他們警告。”
將近子時,宵禁快開始了,街上的人大都一路小跑。
趙瑗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又看向宋羿,燈光昏暗,他的表情朦朧,看的不真切。
“我不信。”
宋羿嘿嘿笑了兩聲說:“我把那捕頭老孃的腿打斷了,然後告訴他,一日內不說真話,全家腿斷,兩日內不說真話,全家死完。”
趙瑗覺得很疼,忍不住“噝”了一聲。然後說:“這不是逼良為娼嗎?”
“我的大才子,這叫刑詢逼供,你的心思飛哪裡去了。”
趙瑗又“噝”了一聲。
“萬一不是他,你這不是冤枉了好人?”
“我查到是他,沒有證據,他又嘴硬,我才出此下策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動手。老太太挺可憐,年紀大了,傷了筋骨很難好的。”
宋羿看到趙瑗皺著眉,撫了撫額。他又嘿嘿一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