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瑗席地坐了,看著李知府上下翻動著書架上的書。
“世子,您聽說過慕容謹這個名字嗎?”還沒等趙瑗接話,李知府自顧說道:“是慕容家的老大,我同他還算熟。老二當年足不出戶的,僅見過兩次。說起打交道,也就是從去年才開始的。”
趙瑗來了興致:“私奔那位嗎?”
“看來世子聽說過。”李知府慢笑了一聲說:“私奔次日,我還在平江府的客棧裡見過他們。”
趙瑗興致更大了:“跟他一起私奔的人,你也見過?”
李知府拿了一本書,坐在了趙瑗旁邊:“當然見過,還說過話呢,是個少見的美人。二十年來,我再未見過像她那樣美貌的。”他的表情似是在回憶,“眼睛很大,像是一汪清澈又深沉的湖水。”
趙瑗想說他形容的有矛盾,看到方才帶他們來的少年,端著茶水進來,便換了話:“你家師母在書院裡住嗎?”
少年低眉斂目道:“不在。”
李知府納悶世子問人師母做什麼?聽到趙瑗輕快地笑了一聲後,說道:“他們家裡離這裡遠嗎?”
“不遠。”
“我夫人也來同裡了,有時間約你家師母一起吃飯。”
李知府更納悶了,這話要說,也是同慕容然說呀,跟一個跑腿的講什麼講。
趙瑗原本心情愉快,聽到李知府誇讚別的女人長的美,心裡有點小別扭,二十年未見過如此美貌的,誇張了吧。
二十年未見,那是你沒見過。
你若是見到過,就不會這麼說了。
李知府不知道趙瑗正對他腹誹呢,便沒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他問道:“世子,在這之前,您聽說過慕容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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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瑗第一次聽到慕容然的名字,是在兩年前的瓊林宴上。
那年的狀元出自建康王氏,榜眼是刑部尚書的兒子,都是炙手可熱的人物,所在的坐席,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
相比之下探花郎就顯普通了。
趙瑗來到探花郎秦觀席位前坐了,誠意地說了些讚賞以及恭喜的話。新晉進士們被人恭喜,通常會激動的感恩,譬如感謝朝廷,感謝聖恩。
當時探花郎說,秦觀能有今日,要感謝恩師多年的照顧和栽培。
趙瑗覺得他這個人很特別,破例與他多聊了幾句,知道他的恩師叫慕容然。
趙瑗見到慕容然,是第一趟來同裡鎮。在慕容葉青那裡碰了硬壁,就想著找找其他門路,打聽到有個兒子在附近開了家書院。
看到新田書院四個字時,趙瑗才把這個慕容然,與兩年前秦觀口中的慕容然聯絡在一起。
慕容然冷淡地接待了他,平淡地說自己已經很多年沒進過慕容大院了,幫不了他。
當時趙瑗對他的印象很不好,對學生傾心傾力,對家裡的事漠不關心,對國家政令漠不關心。
不是君子之道。
後來,趙瑗瞭解到慕容然更多資訊後,為自己當初的想法,感到愧疚。再次來拜訪,就頗為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