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思謹有氣無力地爬上床,把頭埋在被子裡,甕聲甕氣地說:“這是最後一次了,若是再去,我自己一個人。”
趙瑗已經不想說話了,鬼知道今晚他經歷了什麼。站在茅房外聽難以入耳的汙濁聲,還要忍受難聞的臭氣。一次也就罷了,還五次。
他真想把這個死女人摁在茅房裡浸死,然後埋到茅房旁邊,讓她做只永不超生髒鬼,跟他再沒有關係。
他閉眼躺在床上,想著在哪個地方挖坑,墳上種上什麼草,什麼花,豎什麼墓碑,墓碑上寫什麼字……
對了,就寫:此地埋著一隻愛入廁的髒鬼。想到這裡,他暗自笑了,覺得自己的想法,甚為妥當,甚有創意,甚妙。
他覺得應該把這個想法,告訴髒鬼,讓髒鬼知道她有個好歸宿,說不定還會誇讚他兩句,還會感激他。他正要開口,卻聽到一個虛弱的聲音喚他:“世子。”
髒鬼。
不理。
髒鬼伸出爪子,拉他的衣袖:“世子。”
“說。”
“你,你能不能抱抱我?我身子輕飄飄的,是不是魂魄要飛走了,快要死了?”
死?死了好,不用他動手了。
不,不能死。
趙瑗的話裡不情意裡還帶著不耐煩:“你自己過來。”
沒動。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動。
這個死女人。
趙瑗向床裡側靠了靠,用胳膊碰了她一下。
仍是沒動。
咋了?真死了?
在他心跳停住的那一刻,胳膊被她的雙手抱著了,接著還把頭倚在他的肩膀上。
呼……這個死女人,嚇唬我做什麼。
趙瑗拉下她的雙手,把她婁進懷裡。蠢女人,胳膊被拽著,還怎麼報?拿什麼報?難道用腳趾頭報?
黑夜幽幽,白玉蘭的香甜縈繞著他,他低頭湊在她的髮間聞聞,好像又聞到了茅房裡的味道。
髒鬼啊!
哼哼,知難而退可不是他的風格。
既然做好事了,就要做到底,再髒再累也忍了。
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另一隻胳膊的著她,再把一隻腿放在她身上,然後把她的手臂環在自己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