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池漵吹了他的眼皮,阻止了他的言語,手又拂過嘴角、鼻子、額頭、耳朵,又拍了拍頭發,沙就落盡了。
“這兒真好,”時弋眼疾嘴快,逮住池漵的手腕親了口,“下次還來。”
“這兒不好,不準來了。”池漵將散在時弋腿上的圍巾抽出,抖落塵土,是他走之前送的,黑白格,“沙塵暴都嚇不著你是吧,那狼呢,怕不怕,這邊夜裡的溫度可能降至零下二十度,風刀子似的割人臉,”他將圍巾在時弋脖子上纏緊,“還覺得好嗎?”
“這麼冷啊,我一路興奮過頭,也沒覺得,”池漵的手沒能逃脫,被時弋緊攥著,“嚯,你剛才掉冰窟窿裡了?”
“被你嚇冷的。”池漵也不全然是信口胡謅。
“我也覺得肯定怪我,”時弋將羽絨服的拉鏈拉了,將池漵的手拉了進去,“心口最熱,給你焐吧。”
池漵起初焐得老老實實,聽時弋講他怎麼在能見度降低的時候看見劇組的貨車,在加油站和司機搭上話,就一路這麼跟過來的。
“什麼時候決定要來的?”他突兀地問。
“昨天中午。”時弋倒是老實。
“看了這邊的天氣預報嗎?”池漵的手從心口滑到後背,順勢就將人抱進懷裡。
“沒看,下刀子我也來的。”時弋要再進一步說明嗎,這樣沒有籌劃的心血來潮,“你知道的,風花雪月不肯等人,要......”
他不必再說下去了,他不想破壞此刻的這份親密。
不知過去多久,池漵悶悶出聲,“我們有十幾天沒見。”
“嗯,長得要命。誰說距離産生美,簡直一派胡言,我看助長的都是我的邪惡。”時弋說得一本正經,“那天掛了影片我就在想,你不應該去拍戲了,寸步不離不現實,那就最好哪也不去,每天在家等我,一個小時我都會抽空回去的。”
“食物、氧氣,還有愛,除了親人和朋友,其他的愛都給你,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有點誘惑力嗎?”他的話裡填塞的盡是慫恿。
“哪天啊,我忘了。”池漵的聲音慵懶至極。
“跨年的時候啊,”不過這重要嗎,時弋轉瞬回過味來,咬牙切齒道:“你叫我在浴室開攝像頭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啊。”
他其實知道池漵的真實意圖,挑逗羞恥心是吧,他從懷抱脫開,“人要正視慾望,”碼了六個指頭出來,“我現在是這句話最忠實的信徒,”說完又強行握上池漵的手。
“你好,同道。”
“你們所對面的房子怎麼樣,走路五分鐘能到嗎,跑起來也許只需要兩分鐘?那一個小時能做太多事了,我現在百分百心動。”
時弋驟然偃旗息鼓,鬥不過鬥不過,“寶貝,白日夢話不必當真。”他話說得太多,呼吸又有點緊,還有部分原因是池漵靠得太近,剝奪了他的氧氣。
“妨礙我喘氣兒了,還有,嘴唇別舔了,你往......”
他該想到的,沒有講完的機會,池漵妨礙得很徹底。
他以為這當口吻會要命,想逃開保命來著,可池漵哪裡捨得要他的命,帶著他行走在這場風暴裡,安靜繾綣得如此另類。
幾分鐘後,“我決定了,假期結束找個時間去所對面看看租房售房資訊。”
時弋說完沒忍住笑,而這笑會傳染,池漵笑著點了頭,“太小的不行。”
話音剛落,外頭就響起了車喇叭聲。
時弋將圍巾拉至口鼻處,就推開了車門,可在關門之前,他又探進頭來,“哦,有個事忘了告訴你。”
“黎敏女士好像知道咱們的關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