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君在一旁笑的樂不可支。
“師父,咱們什麼時候去幹活!”蕭九聽到東君的笑聲,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您看您老也這麼大年紀了,有事弟子服其勞,乾脆您也學我堂兄卸任算了,弟子就勉為其難,接了東君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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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還如此愛財,想你鐵騎山莊也是富甲一方,怎麼養出你這麼個貨來!”東君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為師我內力深厚,再跑個幾年還是不成問題的,你就先跟在我後面學學怎麼做東君吧!”
“鐵騎山莊是我的兄弟們奔波出來的,我從小離家又沒幫上什麼,分什麼家產!”蕭九不以為然地擺擺手,“自己掙得錢才是自己的東西,哎喲師父您真不考慮考慮?要不事情我做,俸祿我們七三分,我七您三?好吧,看您樣子不太願意,那我六您四?”
蕭九比劃著手勢商量。
見徒弟這麼認真,東君也開始逗弄起他來:“一旦身為九歌,茶、酒、廚料、薪、蒿、炭、鹽諸物以至餵馬的草料及隨身差役的衣糧、伙食都是陛下內庫裡出的。東君出門在外,還有‘公用錢’,就是先支再還的支出,用盡續給,不限年月……呵呵,不過你既然不想為九歌,就再考慮考慮吧。”
“師父,還考慮個什麼勁兒啊師父,我從了還不行嘛!我娶媳婦管嗎?”
“不管,不過你家小的衣食管。”
“師父你說吧,你呼風,叫我怎麼扯我就怎麼幹!”
蕭九一激動之下,混江湖的黑話都出來了。
東君逗弄徒弟逗弄的夠了,收起了笑容,正色道:“眼下確有一樁大事要等著我們去暗查,陛下擔心對方財大氣粗,官府有所隱瞞。”
“咦?財大氣粗,難不成是做買賣的不成?”
“正是皇商。”東君點了點頭,“青州、梁州出了個‘無為教’,宣揚君上失德,天生災禍,勸百姓不要抗災順其自然,如此邪門的教派,背後沒有人支撐是不可能竄起的這麼快的,有人舉報是湖州黃家暗地裡扶持,陛下怕是有人構陷皇商,又擔憂黃家真扯了進去。”
“這件事,便是我們要查的第一樁案子。”
另一邊,劉凌可不知道蕭逸只用俸祿就搞定了最嘴硬的蕭九,他笑著應允了找上門來要“俸祿”蕭逸請求,順口連趙太妃的嫁妝也由他一併包了,心中著實為他們高興。
只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咳咳,陛下……”
這傳音入密到他耳邊的不知是九歌裡哪一個。
“我陪著湘君大人在冷宮裡這麼多年,您看,我和我師父這麼年的俸祿……”
“還有我的……”
“陛下,我的您也忘了吧?”
一時間,嘩啦啦七八個人七嘴八舌的聲音炸響在他耳邊,吵得他原本就熏熏然的腦子越發疼痛,可他偏偏又不會傳音入密,只能硬著頭皮站起身,大聲說了一句:
“待明日我酒醒了,大司命們再來找我算賬!現在腦子糊塗,實在是算不清,跑不了你們的!”
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傻乎乎地笑了幾下。
少司命和大司命們在用傳音入密愉快地聊著天,劉凌身邊伺候的王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知道皇帝不善飲酒,這等烈酒更是一飲就醉,連忙上前攙扶起他,小聲問道:“陛下,您還好嗎?”
梨花白的可怕之處在於它的後勁,劉凌此時已經起了頭,頭疼欲裂,胸中也悶到作嘔,眼睛前面更是模模糊糊,只能靠在王寧身上,點了點頭:“是有些喝上了頭,王寧,你攙朕回寢宮吧。”
王寧連忙叫了兩個少司命出身的宮人,一起扶著劉凌,要擺駕回宮。
只是走著走著,劉凌漸漸察覺出不對來,呵呵地笑著。
“王寧啊,朕大概真是醉了,怎麼看見面前出現一大堆光線呢?”
“光線?”王寧看了看天上,月色怡人,“約莫是月光吧。”
“不是月光,是好多線啊!”劉凌醉醺醺地伸出手撥弄了一下,“它們有的漣漪交錯,有的漣漪會融合,有時會互相抵消產生條紋,唔,真是奇怪,這是什麼線?”
嗡!
劉凌輕觸了一條怪線,只覺得手指一涼,而後耳邊響起奇怪的震動聲,驚得他酒都醒了小半。
“能摸到!”
劉凌倒吸了一口涼氣。
“什麼能摸到?陛下,您面前什麼都沒有啊!”王寧擔憂地上前給劉凌加了件斗篷:“陛下,您喝了酒身上正熱,著不得風,要是著了風寒就不好了,還是快回紫宸殿去吧?”
劉凌卻不理他,兀自甩了甩頭,定神往四周看去。
他的頭因為烈酒的作用疼痛的厲害,步履也是蹣跚,可他很清楚自己腦子並未糊塗,也絕沒到發酒瘋的地步,可他的眼前所有的一切確實都在變成一道一道的光束,無數的光束和光怪陸離的扭曲物體重疊在一起,一會兒是正常的,一會兒又成了無數如同漣漪一般的光束。
他強抑住心頭的震驚和恐懼,四下張望,在一片眩暈中,劉凌看見了這個人現在還在這裡,下一刻就到了那邊,一眨眼又回到了原地,不停來去,猶如鬼魅,頓時渾身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