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凌放下酒壺,點了點頭。
“是,但似乎傳音入密不是那麼好學的。”
“傳音入密最早是蕭家一位武功極高的天才創出的,最早被創出來時,不過是為了在人多的時候好跟妻子說說悄悄話。”
蕭逸笑著說:“這位天才的女兒,就是高祖的母親。”
劉凌“啊”了一聲,沒想到這門神奇的功夫最早目的是這麼,這麼……
“九歌裡的少司命和大司命最早其實是蕭家家主派去保護外孫的兩位武林人士,傳音入密的功夫便是從蕭家而得。但高祖自己並不會傳音入密。”
蕭逸意味深長。
“非但高祖不會,之後幾位太一,無論是景帝、恵帝還是平帝陛下,都不會傳音入密。”
劉凌臉上的紅色一點點褪去,似有所悟。
“恵帝和平帝並沒有學過內家功夫,不會也是情理之中,可高祖和景帝陛下都是會武之人,為何也不去學?”
蕭逸拍了拍劉凌的肩膀,站起身來。
“陛下,九歌雖說通力合作,可太一畢竟是太一,是掌有天下之權的人,九歌若毫無保留,太一就容易以勢壓人,所以高祖不學傳音入密,景帝陛下恵帝陛下和平帝陛下也不去學,至於成帝陛下……”
他並不確定地說:“臣和成帝陛下接觸不多,不好置喙。不過陛下,太一不學傳音入密,未必不是諸位陛下的體貼,您是少年人,對這門絕學好奇是自然,可九歌們不好明說,陛下也莫責怪。”
蕭逸現在已經不是九歌了,說這件事卻是很方便的。
劉凌對於這個答案有些鬱悶,可微微一想也能明白,鬱悶之下隨手又撈過酒瓶,灌了幾口。
蕭逸任務達成,又去找蕭九和東君他們拼酒,留下劉凌遺憾的身影。
“怎麼樣,他明白了?”
東君見蕭逸回來,有些擔心地問。
“他是年輕人,年輕人對新鮮事情好奇是正常的,失落一會兒就好了。”蕭逸並不在意地說。
“就是就是,好不容易有個私底下腹誹的渠道,如果太一也跑進來,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蕭九笑眯眯地說。
“你們說是吧?”
“叫你口無遮攔!”
東君給了蕭九一記爆慄。
“對了師父,陛下今日留你說了半天什麼?您這一回來好,把徒兒我也賣囉,您說我怎麼可能安心讓你一個人天南地北的跑,少不得也要跟著您到處走。”
蕭九一張苦瓜臉:“這太一打的一手好算盤,買一還送一呢!”
“你還說!”
東君又曲起手指要敲他。
蕭九一把捂住頭:“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真是的,至少知道我們要去哪兒吧?還有,差我們幹活,總要知道九歌俸祿高不高?出公差有補貼沒有?車馬費幾何?回京有沒有房子住?出去受了傷有補償嗎?三節給不給休沐,包不包……哎喲,師父你又打我!”
“你這個話癆!”
東君難以忍受地收回手掌。
“師父你們怎麼都是直腸子啊!當年高祖不會一忽悠就熱血上頭進了宮,待遇一點都不問吧?我跟您說這不行,大司命都是閹人就算了,少司命是宮女有俸祿,雲中君是將軍勉強也能餬口,東君到底算什麼?御史?捕頭?哎喲不給俸祿我喝西北風?天南地北到處跑不要錢?皇帝也不差餓兵啊!師父,誒師父你往哪裡跑,師父!”
“給我滾!讓老子清淨清淨!”
東君被鬧的青筋直冒,眼看著就要大義滅親。
“唔,這麼一算……”蕭逸想了想,突然摸起了下巴。“我湘君的俸祿是月俸兩百貫,春、冬衣服各賜綾二十匹、絹三十匹、冬棉一百兩,每月祿粟各一百石,下人衣糧各十人,每月薪五百束,每年炭一千秤,鹽七石……”
他話每說一句,蕭九的眼睛就亮上一分。
蕭逸右手握拳往左手手掌一瞧,恍然大悟道:“我替先帝守靈二十餘年,前幾年才卸任,這麼一算,陛下還欠我二十多年的俸祿沒補給我呢!如今這四品將軍的職可沒辦法讓我娶上媳婦兒!”
說罷,起身作勢就要去找劉凌“算賬”。
“就是,不給錢怎麼娶媳婦……等等,什麼媳婦?娶媳婦兒?堂兄您都年紀一大把了,還要娶什麼媳婦兒,喂,堂兄真有那麼多錢嗎?”
蕭九追了幾步,見蕭逸真去找皇帝了,頓時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