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進出的洞被人堵住了!”
大司命們都是素有經驗之人,雖然驚慌卻沒有失措,不但立刻分人出去打探四周情況一點點送回訊息,甚至還設法探明火起的方向,想要去劫殺放箭之人的首領。
然而火箭射入的方向在更加廢棄的西面,盡是一片殘垣斷壁,如今又是夜晚,讓人只能氣的牙癢癢卻無計可施。
“劉未想燒死我們!”
趙清儀恨聲道,“他找不到《起居錄》,又人之將死,什麼都顧不得了!”
“怕不是如此。”
蕭逸臉色也是鐵青。
“他開始覺得我們對劉凌的影響,要大過自己的……”
張茜原本還滿臉愁容,見外面火光沖天,立刻清醒了過來。
“快快快,快去找帕子多疊幾層,用水澆溼捂住臉面,火不怕,怕的是煙。現在得想法子自救才是!”
至於師兄什麼的,反正他只是回鄉了,等日後有機會,讓劉凌去尋就是!
宮中突然起火,起火的又是西邊,一開始幾乎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臨仙的皇宮處於臨仙城的正中,對應著四個方向,除北面是禁衛軍大營的方向,東宮毗鄰達官貴人居住的內城,已經荒廢的西宮毗鄰百姓做買賣的西市,南面則是正對著內城。
而臨仙城,晚上是休市加宵禁的,這也意味著西市沒有多少人能察覺西宮起火了。
然而當火光沖天而起的時候,即使是瞎子也看出了宮中有變,在夜色中,火光那麼明顯,看得人心慌慌,不停有京官爬起身,穿好外出的朝服,騎著馬就直奔內城宮中。
有些人還擔心是京中有人造反,又或者是宗室或方黨餘孽在京中起事,不但自己起來了,還叫醒了家中所有的家人,準備好護身的武器和甲冑,隨時準備進宮救援,順便保家護院。
然而等這些滿心赤忱的官員們奔到了內城之後,卻發現內城大門緊閉,牆頭上站著京兆府的府尹馮登青,對著城外的大人們朗聲安撫:
“諸位大人,請休要驚慌,本官已經入宮問清楚了,只不過是年久無人居住的西宮荒草太多起了火,宮中已經有人去滅火了,沒有什麼大事情,各位大人還是回去安歇吧!”
“馮登青,不是你說沒事就沒事的,我等必須入宮見駕!只有陛下無事,我等才會回去!”
“就是,誰知道宮中是不是生了變,你又是不是信口雌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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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快,你不放吾等進去,明日小心吾等參你一本!”
馮登青在內城的城頭上被罵個狗血淋頭,有些哭笑不得地摸了摸鼻子,從善如流道:“好吧,諸位大人執意要入宮,下官也只能讓道。城門官,開門!”
只是他這麼攔了一會兒,西宮的火勢更大了,幾乎把整個西邊都映到通紅的地步,讓人越發覺得觸目驚心。
隨著一聲“開門”,一道身影騎著高頭大馬如風般首先竄入了內城,入內城不得騎馬賓士,可這人大概是太過著急了,連這個都顧不上了,就這麼不管不顧地衝了進去。
京兆府的差吏和城門官們都駭了一跳,剛想派人阻攔奔馬,卻發現馬上的騎手是一向深居簡出的宗正寺卿呂鵬程,猶豫了一會兒,居然沒敢阻攔。
待呂鵬程一騎奔出了老遠,其他許多原本準備下馬步行的朝官們也就紛紛效仿,哪裡管什麼規矩不規矩,都跟著駕馬而入,一邊騎馬,一邊還議論紛紛。
“不愧是有血緣的,平日裡沉穩極了,到了這個時候,比誰都急。”
“看呂寺卿衣冠不整,說不定衣服都沒換就這麼出來了。”
“原來呂寺卿的馬騎的這樣好,為什麼平日其他同僚請他去打獵,他都說自己不精騎藝?”
可惜呂鵬程對這些議論都充耳不聞,幾乎是以要跑死馬的速度直奔入宮城,跳下馬就拿出自己的官符。
“下官宗正寺卿呂鵬程,有要事要進宮面聖!”
“大人是為宮內起火來的吧?剛剛陛下已經派人送過手諭了,說是西宮只是偶然起火,燒不到外面,現在救火也來不及了,乾脆就給它燒完重建……”
幾個宮內的內侍訕笑著解釋。
“左右西宮裡也沒有人住……”
“誰說沒有人住!”
呂鵬程一聲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