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客棧後,才發現沈非世的傷口已經裂開,需要重新縫合才行。
孫伶處理好傷口後,不贊同的眼神在沈非世和宋雪染等人來回掃了一眼,皺眉道:“老身雖不知你們非要今天去執行不可的事情,究竟如何重要。但希望你們不要把生命當兒戲,如果還想保住這隻手,最好收斂一些。”
在場的人聽到此番嚴厲的警告,低著頭沒敢回話。
沈非世嘴角微抿,淡淡說道:“這是我的主意,他們只負責執行命令。”
言下之意,全是他責任,與他人無關。
宋雪染見狀,低聲向孫伶保證:“大娘你放心,在傷口癒合之前,我們不會再讓他像今天一樣去冒險。”
這次確實是他們衝動了,讓一個重傷的人去執行那麼危險的事。
孫伶點點頭,不再多言,提著木箱轉身離開。
待屋裡只剩他們幾人時,宋雪染看著靜默不語的沈非世:“沈大人明明已經聽到我們發出的訊號,為什麼不及時撤退?”
這句話她憋在心裡很久,本想不問,可終究還是忍不住說出口。
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如果不是傷口出現異樣的話,沈非世也許不會那麼輕易收手。離被蔣天洪發現只差一線之隔,就算再怎麼著急想得到有用的線索,也不應該如此固執莽撞。
尚在遠處的他們,都能感受到當下那股令人緊張慌亂的氛圍,更別說身處其中的沈非世。現在想起來仍是一陣後怕。
沈非世漆黑如墨玉的瞳眸劃過一抹暗芒,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道:“當時巷子裡有巡邏護衛經過,沒辦法及時撤走。”
宋雪染聞言眼皮微微一跳,原來是自己誤會他了。
當時她是透過千里鏡觀望裡面的情況,但肉眼能看到之處仍是有限。更細節一點的地方只有沈非世知曉。
只看到表面危險的他們並不知道,還有隱藏的危機潛伏在沈非世身邊,所以心急了些。
好在在事情沒有出現更糟糕的局面之前,他們都能全身而退。
看了沈非世手臂處剛包紮好的傷口一眼,宋雪染輕嘆口氣,直覺剛才是自己衝動了。
隨即落落大方在旁邊坐下,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對不起,是我誤會沈大人了,先喝口茶吧!”
“多謝。”沈非世伸手接過,抿了一口。
其他人先後落座。
袁書禮道:“傷口感覺怎麼樣?”
“不礙事。”沈非世將手中的杯盞,輕輕擱置桌案上:“蔣府裡面的護衛佩劍,其花紋和劍鞘,均與黑衣人的劍如出一轍。從身上的氣息,可以判定他們完全是同類人。”
宋雪染道:“如此說來,我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蔣天洪就是黑衣人幕後的首領,對嗎?”
“沒錯。”
眾人臉上一喜,這算是一個不小的收穫。只要能夠確定兩者之間,確實存在著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那對他們接下來的偵查方向有很大的幫助。
至少不再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把精力集中在蔣天洪和他的一批手下上面,逐個擊破。
一直隱藏在黑暗之中,行為縹緲鬼祟的影子,這次終於漸漸浮出水面。
蔣天洪明修暗棧,卻暗度陳倉,平日裡以慈悲為懷的老好人示人。實則是個冷血殘暴,殺人不眨眼,幹盡喪盡天良之事的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