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若塵眸光一黯。
如果是這樣,就根本怪不到三個室友頭上,糖糖的媽媽又為什麼會恨他們?
他瞥向床上的女人,眼中忽現幾絲懷疑:“你沒騙我?”
“我騙你幹什麼呀?”面對兒子的質問,陸千瑜有點激動,語氣放快了些,“我、我是嫉妒喬映萱得你爸爸的真心,但我沒必要造謠去冤枉許孟魏啊,他和我無冤無仇的……”
這話也沒錯。
造許孟魏的謠,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你好好休息吧。”靳若塵匆匆留下句話,轉身要走。
“阿塵!”陸千瑜見狀連忙叫住他,眸光破碎,她哭訴道,“你外公外婆都回家了,你就不肯留下來陪陪我嗎?”
靳若塵側目睨向她,就連道謝的聲音也是冷的:“今天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童年的記憶會伴隨一輩子,所以他永遠不會忘,自己小時候是怎麼受這個女人虐待的。
更別說從她和父親離婚後到現在,這麼多年了,她都沒怎麼管過自己。
現在要自己把她當母親看待,哪有這麼好的事。
親情不是水龍頭裡的水,只要開啟就有的。
回到車內後,靳若塵才開啟了視訊通話,給米蘭的唐弘毅。
米蘭那邊才是中午,影片裡出現的男人依然在那日南惜月來鬧事時,他和糖糖一起打視訊通話給他時的地方。
“您又在醫院?”
“嗯,我那朋友還沒出院。”
影片裡的男人上次在吃桃子,這次在吃香蕉。
“想問您件事。”
唐弘毅嚼著香蕉,點點頭。
“許孟魏是怎麼死的?”
聽聞這個問題,唐弘毅差點被香蕉給嗆到。
無意間瞥到床上男人打在手機螢幕上,顯示給自己看的字——不想提,唐弘毅福至心靈:“我不想提他。”
靳若塵無奈道:“我父親不肯跟我說實話,也沒有其他知情人,我只能問您了。”
若不是父親不肯說實話,蘇叔叔已經去世,他是不會來問自己這個岳父的,畢竟許孟魏是他心裡一根刺。
當年左夷涵對他對他們一家三口做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男人。
“既然你爸都選擇隱瞞了,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對你說實話?”
靳以珩隱瞞實情的原因,他一清二楚。
同樣是孟魏的室友,靳以珩沒告訴孩子們的,他自然也不會多嘴。
“那我掛了。”靳若塵無奈道。
他也只是來碰碰運氣,既然岳父也選擇隱瞞,自己不強求。
在病床上的許孟魏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了手機,輸入了兩個字“自殺”,展示到了他面前。
見狀,唐弘毅放心回答:“哎哎,好好好,我告訴你告訴你。他是自殺的。”
“因為什麼?”靳若塵追問。
唐弘毅再次不經意地朝許孟魏那邊瞥了一眼,看見他在手機裡的下一行輸入的字——
姐。
再次福至心靈:“為和他姐姐的事。”
“那為什麼糖糖媽會怪到你們三個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