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坐在一邊，臉色沉重，氣得拿手中的柺杖直敲地板：“阿塵，你爸是不是太過分了？就算他不願意復婚，也不必把小瑜逼到這地步吧？”
對於外公的指責，靳若塵面若止水，走到窗邊去：“他們半斤八兩，誰也沒資格說誰。”
他開啟窗戶，點了一根菸。
見狀，陸老蹙了蹙眉頭，提醒他道：“阿塵，醫院不允許抽菸的。”
“法律也不允許打人。”
陸老沒話說了。
他們二老當然不會不知道，外孫子小時候經常受女兒虐待。
他們也勸過女兒，可也無法時刻關注著他們母子倆的生活，當年婚姻不幸福的她時常控制不住情緒，就拿這孩子出氣，後來又出了阿笙的事情。
導致現在，這孩子恨她到骨子裡了。
“小瑜，你醒了。”
老伴驚喜的聲音傳來，讓陸老爺子走到床邊去。
“媽，爸……”陸千瑜幽幽轉眼，掩不住的憔悴，卻在看到窗邊那個熟悉的背影時，放出驚喜的光，“阿塵？”
掩不住的欣喜和激動，讓她幾乎要坐起身：“阿塵是你嗎？”
“別起來別起來。”陸母連忙阻止。
老爺子也在一邊勸道：“醫生說你失血過多了，需要好好休息的。”
陸千瑜看著他們，聲音從那慘白的唇瓣間飄出來，弱得像一抹虛煙：“爸媽，阿珩他來了嗎？”
二老互視一眼，有點難以說出口。
“他在隔壁陪喬晴暖。”靳若塵毫不在意地回答，那點紅光如星般，在他精緻的指間忽明忽暗。
抽完後，他將菸頭掐滅，丟進一邊垃圾桶裡，拿出口腔噴霧，往嘴裡按了兩下。
二老有些擔憂地望著女兒，見她面容慘白，眼中那點光亮也徹底黯淡下去，陸母實在心有不忍，出言安撫：“你就別惦記著他了，他那個沒心沒肺的東西，你沒必要為了他這樣。”
陸千瑜沉默片刻，才道：“爸媽，你們回去吧，都這麼晚了。”她看向窗邊，兒子身影，“而且，我想和阿塵單獨待一會兒。”
老爺子點點頭，拉上老伴：“也好，咱們走吧，讓他們母子倆說些體己話。”
“那媽回家去燉點雞湯，給你補補啊。”
二老離開後，陸千瑜坐起身，試著叫了他一聲：“阿塵……坐近點好嗎？”
她現在沒什麼力氣，怕自己這麼低弱的聲音，他會聽不見。
“有什麼話就說。”靳若塵冷漠道，依然專注著窗外，那火樹銀花、絢爛迷離的夜景。
他還要去展覽會陪著糖糖，沒工夫和她廢話。
面對兒子這態度，陸千瑜感覺心裡顫得厲害，又是痛又是怕：“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實意想和你爸復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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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說聲音越低，但靳若塵也聽清楚了，語氣平淡得找不到一絲感情來：“這話你要和他去說。”
他們想不想復婚，自己沒興趣管。
反正靳以珩也不可能答應和她復婚。
就算答應了，他們也影響不到他和糖糖的生活，所以自己沒什麼好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