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嗚……”
綿綿叫聲已然虛弱至極,可它仍側過頭,似是要拒絕。
“快吃呀。”寒瑤將草一個勁兒往它嘴裡送,急得淚都要下來了,“綿綿,求你了,快吃下去吧,吃下去就好了。”
許是多年陪伴終究戰勝對陌生物品的恐懼,綿綿鼓起勇氣叼起苗尾,慢慢啃了起來。
“謝天謝地,綿綿吃下去了!”盯著綿綿將自己掌心中的麥苗吃幹淨,寒瑤絞著手指,不斷撫摸它脊背,“姐姐,接下來該怎麼做?”
“等。”許南清吩咐公主府派人找了個盆,擱在綿綿跟前。
寒瑤正疑惑她這話何意,便見白貓猛地爬起來,喉嚨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肚子一抽一抽。
“怎麼辦?綿綿要吐了!”到底與綿綿朝夕相處許久,寒瑤不至於經驗全無。
許南清輕輕拍了拍她肩膀,示意她寬心,“就是要吐出來才好。”
不等綿綿吐出什麼,一聲壓抑的幹嘔聲倏然從身後傳來。
許南清循聲望去,見寒山月扭頭跨出了門檻。
綿綿吃了貓草犯惡心,他是因為什麼?
她不解寒山月緣何難受,但是想著外頭人多,寒山月一個有行事能力的人,應該不至於出事,又將目光挪回綿綿身上。
綿綿努力許久,終於吐出好幾灘堵在胃裡的毛球。
“應該沒事了。”許南清抬手擦了下冷汗,輕輕鬆口氣。
“真的嗎?”寒瑤不顧綿綿吐髒的地方,蹲在它身旁,擔憂看著它,“綿綿,你怎麼樣?”
綿綿只是一隻普通的貓,沒有開口說話的能耐。
它蹲著休息了一會兒,站起來繞著寒瑤腿邊,緩慢蹭了兩圈,隨後停在窩裡,沖她夾著嗓子喵喵叫。
“綿綿,你終於好了!”寒瑤喜極而泣,“南清姐姐,太謝謝你了!”
與朋友相處能力為零,許南清一連說了好幾聲“不客氣”,拘謹點了點頭,“綿綿沒事就好。”
“姐姐你太厲害了,我要拜你為師!”寒瑤甜甜笑起來,露出兩個淺梨渦。
“那可以要等我從邊境回來。”許南清搓了下手,側頭瞥了眼寒山月,“我家中出了事,明日便得啟程返鄉。”
“這樣啊,好吧,對了南清姐姐,”寒瑤放下綿綿,拍了拍手上沾著的貓毛,“你的病怎麼樣了?要不要緊,我給你叫太醫過來吧!”
“不用不用。”世人常言“是藥三分毒”,許南清並不覺得身上哪兒不舒服,不願再服藥,“我沒事了。”
寒瑤愣愣點了下頭,臉頰有些紅,“姐姐,你笑起來很迷人,可以多笑一笑。”
許南清臉上笑容僵了一瞬,又舒展開來。
“好的,謝謝公主誇贊,我會盡量多笑一笑的。”
“說好了噢,你從家裡回來,就要教我獸術!”
寒瑤年紀尚小,臉上嬰兒肥未褪,配上笑起來露出的梨渦,破有幾分稚氣未脫的少年意氣。
“好,我記下了。”
許南清原本已然退出門,聽寒瑤又提起這事,頷首致意,“不會失約的,公主放心。”
她出了公主府,正想去順道去百獸處瞧瞧,忽地手腕一陣溫熱。
”不回東宮,你要往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