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似給鬱茜羅解圍,實則提出了確切表演形式,果然柴榮珍拊掌笑道:“鬱氏衣裳賣的那麼貴,不知道本郡主今日能不能有幸瞧瞧,這衣裳都是怎麼做出來的?”
鬱茜羅終於明白,柴府為何要給她下帖子。
只是她不明白到底哪裡得罪過柴家的人,暫時只想到永慶長公主那裡。
“郡主說笑了。”鬱茜羅含笑應答,“鬱家的衣裳皆是裁縫和繡娘所制,我只是個遊手好閑的,平日裡連個帕子都繡不好,要讓郡主失望了。”
“至於郡主所說鬱氏衣裳買的貴,那貴自然有貴的道理,用料且不說,式樣在整個玉京都是獨一無二的。”
“我想在座穿過我鬱家衣裳的,大約都會認為物有所值。”
柴榮珍無趣地撇撇嘴,“那你難道什麼都不表演?本郡主生辰,你就一點表示沒有?”
鬱茜羅按下不耐,溫聲道:“郡主還望見諒,我自小懶散慣了,並沒學什麼才藝,因而就不在這獻醜了。”
“況且在座諸位所學所會,已經夠郡主大飽眼福了吧?”
柴榮珍總不能說不夠,她冷哼一聲,不悅道:“早知道就不邀請你了!”
鬱茜羅只當沒聽見這話,也不去管眾人或嘲諷,或幸災樂禍,或同情的神色。只覺無趣極了。
若是她們的優越感要靠著踩她一個商戶女得來,她們官家小姐的教養和身份,也不過如此。
小插曲過去,眾女的表演陸陸續續開始。
很快到了開宴時間,鬱茜羅也沒找著機會偷溜,只好安心坐下來等用完飯再走。槐米無聊呆了大半日,憋不住要去如廁。
鬱茜羅怕她再不小心沖撞別人,起身陪她一道去。
前世她一直住在安遠王府,鬱家也沒有來玉京做生意,因而並沒有與宣慈長公主打過交道,柴府她也是第一次來。
柴家一個小丫鬟領著她們一道去的。
半路上還被一個冒失的小廝撞了一下,鬱茜羅險些摔了一跤,暗道這柴家眾人與她八字不合。
當真晦氣,日後就是得罪宣慈長公主也不會再來柴府。
槐米去了淨房,她站在外頭等候,閑來無事勾著腰間荷包擺弄,這一碰不打緊,察覺到荷包分量不對。
她裝作無意朝四下一瞧,見無人朝這邊看,忙開啟荷包,見裡頭多了顆拇指大的東珠,她冷笑一聲。
抬腳朝淨房走去,槐米方整理好衣裙,見她進來忙問:“小姐,您方才怎麼不和我一道進來?”
鬱茜羅輕聲道:“有人在背後弄鬼,待會兒大概要誣陷我偷東西,做實順手牽羊一事。”
槐米氣道:“小姐可知是誰?咱們又沒得罪她們,為何處處針對?”
“針對一個人有時候興許不需要理由,只因你與她們有不同,或是單純看你不順眼。”鬱茜羅暗道興許是有原因的,只是她現在還不清楚。
她又翻了槐米的衣裳,在她身上找到一根點翠簪子,好像是蘇雅昭今日頭上戴的。
鬱茜羅將點翠簪子扔進了恭桶,捏著東珠,念頭一轉,勾唇一笑,這才與槐米一道離開。
回到宴席,她故作無事,只是經過蘇雅昭身邊時,她輕聲道:“蘇姑娘喜歡安遠王世子是不是?”
“可惜了……他瞧不上你呢。”
鬱茜羅真的是打骨子裡厭惡蘇雅昭,最會在背後玩陰的,暗戳戳使壞,時不時來惡心她一下。
“你!”蘇雅昭氣結,冷冷看了鬱茜羅一眼。
鬱茜羅方坐下不就,聽到蘇雅昭身邊的丫鬟花葉小聲驚呼。
“小姐,您頭上的點翠簪子怎麼不見了?”
另有一個姑娘緊跟著道:“我繡鞋鞋面上的東珠也少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