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下身上的燥意,不自在道:“方才我和你說的話都是認真的,希望你考慮好了再給我答案。”
“縱是日後我們各自婚嫁,我亦會護鬱家和你的周全,還有你兄長現在不是在長青書院讀書?我也會幫你打點好一切。”
他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鬱茜羅躺在床上,似笑非笑盯著他看,直盯得他撇開頭,似是羞愧與她對視,她才悠悠開口,“世子快去忙吧,我會好好考慮的。”
孟觀行暗松一口氣,輕嗯一聲,轉身提起地上小倌的屍身,一併帶走。
孟伯羽見他出來,目光飛速在他身上掠過,瞥見那小倌屍身,暗道一聲可憐。真不知世子怎麼想的,和鬱姑娘從玉京到寧陽,再從寧陽到玉京,牽扯這麼久,竟沒個結果。
孟觀行將小倌的屍身扔給一旁的侍衛處置。
“人關在哪了?”
孟伯羽指向不遠處的一間廂房,兩人邊走邊說,“就在那裡,仲飛在看著呢。活下來的這叫段躍,他目前招供的訊息是想給您下致命的蠱毒。”
“那天晚上在客棧,可能因為天黑,慌亂之下下錯了,您中了牽心蠱。”
“牽心蠱?”孟觀行皺眉,“可有解藥?”
孟伯羽搖頭,“段躍說,牽心蠱是雲疆那邊一個痴情男子煉製出來的,只有一種解法,吞下母蠱的人真心實意愛上吞下子蠱的人,這蠱毒自然就可解開。”
“不然身中子蠱的人月月需受心痛之苦。”
“說明我中了子蠱?”
孟觀行似有不解,“這是什麼邏輯?不應該讓受母蠱的人心痛嗎?如此她痛了,才會去愛中子蠱的人。”
“若是中母蠱的是我的仇人,我豈不是要痛死?”
孟伯羽同情世子悽慘遭遇,但愛莫能助,兩手一攤,“屬下也不知道,待會兒咱們問問段躍。”
“還有如何找到身中母蠱之人。”
段躍暗嘆倒黴,上次險些被殺,沒害成孟觀行,賠了弟弟的命,現在自己又落網。
“我哪知道那蠱師腦子有什麼問題?聽說是不捨得心愛之人受苦,若是對方心懷不忍去愛他,蠱毒一解,皆大歡喜。”
“若是不愛他,強扭的瓜不甜,幹脆他自己疼死算了。”
“至於如何找身中母蠱的人,扒了衣裳,看那人後背有沒有一朵巴掌大的紅花,什麼形狀我忘記了,就瞧著挺奇怪的。”
孟仲飛接道:“若是對方是個男人怎麼辦?”
段躍不忿,“男人怎麼了?男人之間就沒有真愛了?這小倌館是擺設?你瞧不起誰呢?”
孟仲飛:……
孟觀行看了孟伯羽一眼,孟伯羽長刀抵到他脖子上,“段躍,別想耍花招!否則,我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段躍忙求道:“大哥,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也是拿錢辦事,對方是誰我真得不知道!”
孟觀行出聲,“母蠱你下給誰了?”
“不知道!”段躍也很鬱悶,“這牽情蠱我是無意間得到,帶在身上有三年還是五年來著,我也忘記了,一直沒機會用它。”
“上次要殺你,黑燈瞎火的,我就搞錯了,後來慌忙逃命,身上東西都丟了。哪還管得了母蠱去向。”
“但我可以確定母蠱肯定被某個人吞了,而且那人還活著,不然你牽心蠱毒不會發作!至於是誰,你可以先從那晚在客棧裡的人排查。”
孟伯羽低聲道:“世子不必擔心,彌泛明日就能進京,到時候問問他可有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