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日後他們一家在玉京紮根,難免有用得著安遠王府的時候。
第二天剛到辰時,鬱茜羅收拾一新,去找鬱織金,準備去安遠王府拜見王妃等人,鬱織金才起床。
見她過來,鬱織金抬眼打量女兒今日穿著,她上身著鵝黃交領短衫,下身配同色的三襉裙,走動時裙擺張開,其上繡的雀鳥葡萄紋若隱若現,嬌俏靈動。
“阿羅這身甚好,我們去王府拜會,總不能失了禮數。”
鬱茜羅點頭贊同,“娘親說得是,安遠王妃愛吃葡萄,我今日特意穿了這裙子,好讓她注意到我們鬱氏做的衣裳。”
鬱織金笑著走到梳妝臺前,又開啟首飾匣子拿起珍珠給她貼了面靨。
一邊同女兒閑話,一邊梳妝打扮,她今日選了藕荷色抹胸,下面是條同色百褶裙,外穿一件松綠波紋寬袖長褙子。
梳妝打扮好,母女倆又簡單用了早飯,這才準備好給王府眾人的見面禮,坐馬車出發去安遠王府。
在馬車上,鬱茜羅給娘親一一介紹王府重要女眷的性情和喜好,鬱織金用心記下。
到了王府,母女二人道明來意,應是王妃一早有交代,她們被婢女領進待客花廳。
這安遠王妃是安遠王的續弦,如今膝下只有一女孟無雙,今年只五歲。
孟觀行非她親子,又是安遠王看重的世子,繼任王妃與孟觀行雖然不親厚,但待他很客氣。
畢竟她日後還要仰仗孟觀行。
鬱茜羅在王府兩年,與她打交道不是特別多,因這王妃李氏有些懶散,若非必要,成日裡很少出門。
但看在安遠王的面上,未曾苛待過她。
她們在花廳沒坐一會兒,王妃領著婢女進門了。鬱茜羅起身隨娘親一道給她見禮,“民婦見過王妃。”
“快快起來,不必多禮!”安遠王妃客氣地讓她們坐下,“我聽說你們日後要在京城定居?”
鬱織金笑著道:“是的,打算在玉京做生意,前些日子在忙著成衣鋪的事情,這才得空來王府拜會。”
鬱茜羅暗暗示意槐葉和蘇葉,讓她們把見面禮遞上前去,鬱織金接著道:“一點薄禮還請王妃不要嫌棄。”
安遠王妃推辭兩句,吩咐婢女收下,看向鬱茜羅,“你們娘倆生得當真一個比一個俏。”
鬱織金謙虛兩句,鬱茜羅起身,上前同她見禮,安遠王妃問了她在寧陽和路上的事,送了她一根金步搖,才讓她回去坐著用點心。
坐了約莫兩刻鐘,鬱織金起身同安遠王妃告辭。
等母女二人帶著婢女離開,安遠王妃李氏的貼身婢女忍不住道:“這母女二人生得如此出挑,見了王府的富貴,會不會起歪心思?”
李氏今年只二十有七,只比孟觀行年長七歲,孃家是武威伯府,雖有爵位,但家道中落,不然她也不會嫁給安遠王做續弦。
“你想多了,你瞧這母女二人身上穿戴,就知家裡頭不缺錢,況且她有子有女,進王府作甚?”
“商戶再是有錢,與咱們王府也不能比。”婢女看向禮盒,“王妃,這謝禮該如何處置?”
李氏開啟木匣子,本是隨意一瞥,卻見裡頭整齊擺放了件丁香色對襟長衫和百疊裙,衣裙上繡著一年景紋樣。
用的是上好的含春羅,繡工精緻,竟是不輸宮裡頭出來的賞賜。
李氏很意外,這衣裙無論是顏色和花紋皆是她的心頭好,這鬱家倒是有心。匣子裡還放了張花箋上頭標明瞭這衣裙是送給她的。
另外還有送給府裡妾室的衣裙,用料倒是一樣,只是上頭的刺繡,較之她這一身要不及。
“收起來吧。”這鬱家得安遠王父子看重,鬱夫人初次登門也極為有心,行為進退有度,她也不會去抹了她們母女面子。
“其他的幾件,按照花箋上來,給各院送過去。”
婢女忙出聲應下,吩咐小丫頭來領衣裳。
另一邊,鬱織金和鬱茜羅隨王妃跟前的李嬤嬤一道往外走,剛離開花廳,走到一處假山池塘邊。
就聽孟無雙歡喜道:“阿羅姐姐!”
奶嬤嬤和幾個丫鬟領著她在不遠處玩,小丫頭眼尖瞧見了她。
鬱茜羅只好駐足等她,“郡主慢些走,當心摔著!”她說話時,快走幾步迎過去。
之前在安遠王府時,這小丫頭隔三差五喜歡去找她玩,她離京那日,孟無雙哭得聲嘶力竭,不捨得她這玩伴。
不過小孩子忘性大,大約睡一覺起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