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根性
鬱茜羅咬了咬唇,不敢在他面前提及孟歡,怕打草驚蛇,更怕惹他生怒,“他、他回玉京了,沒在寧陽。”
孟觀行嗤笑一聲,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鬱茜羅,你怎麼能蠢成這樣?!是不是從雲山驛站開始的?說!”
“是誰?”
鬱茜羅嚇得一激靈,臉色白了兩分,“及笄禮是他送我的,他是誰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等以後你肯定會知道的。”
孟觀行簡直要氣笑了,若是從雲山驛站開始,到現在已有月餘,他的手突然扣住她的脈搏。
“鬱茜羅,他既是玉京人,家世不俗,能被你看在眼裡……他最後會娶你做正室?”
“你什麼意思?”鬱茜羅生惱,想起那日他發瘋說納她為妾的事情,明白過來,“別人對我有偏見,他不一樣!”
“不一樣?”孟觀行鬆了她的脈,一口氣才松,聞言又生了怒意,勾著她手腕上的紅色發帶,無聲冷笑。
“你可見過那些世家子弟在青樓妓子的床上是如何哄女人的?”
鬱茜羅氣得揚手就要扇他,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孟觀行欺近她,語氣溫柔,“他們會承諾給她們贖身,迎她們入府。”
“他們哄小門小戶良家子為外室時,說得更加動聽。這些女子最後被男人拋棄時,或入府為妾時,有幾個能得善終的?”
“鬱茜羅,你在惱什麼?”
他直視她欲噴出怒火的雙眸,“你明白我說的是實話,不是嗎?你在玉京兩年,縱是腦子不動,眼睛也瞧見了不是嗎?”
“你放開我!”鬱茜羅想賭氣說走,但深知哥哥生死未蔔,決不能意氣用事,索性耷拉下眉眼不說話。
孟觀行不知她聽進去了幾分,或是仍舊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靜靜看了她幾息,薄唇輕啟,“鬱茜羅,討我歡心,我若是心氣順了,便跟你進城,帶你去見鬱書錦。”
“你想讓我做什麼?”他開口給了希望,鬱茜羅立刻來了精神,看著他灼灼的眼神,突然福至心靈。
但孟歡若是知道……可救哥哥要緊,鬱茜羅糾結一會兒,暗道孟觀行不是多嘴多舌的人,眼下他不過是見色起意,定不會將這事說出去。
她只要不說,此事天知地知,不告訴孟歡就行了。
想清楚前後,鬱茜羅抬起頭,湊過去親了他一下,“你開心了嗎?”
孟觀行橫在她腰後的手臂一用力,將她抱緊,無聲地看著她,示意她繼續。鬱茜羅輕哼了一聲,抬手摟住他脖子吻了上去。
親得她自己快喘不過氣來,她靠在他懷中,似是在撒嬌,“你心氣順了沒有?”
孟觀行不言,眸色泛出些異樣的墨藍來,右手覆在她後頸處,稍一用力,主動吻上她,一點一點從她的唇齒間嘗出香甜。
這香甜刺激得他腦中一片空白,只想憑著本能掠奪更多,滿心滿眼只有她一個。
孟觀行總算明白男人為何在床笫之間好說話,會應下種種承諾,說出千百種情話。
他以為靠自己的毅力和理智慧夠將自己圈在一個安全的區域內,剋制一些事情的發生,已經清心寡慾活了二十年。
但他引以為傲的意志力,對她卻突然失效了。
不知何時動的念頭,興許是在雲山驛站。
在寧陽的這些日子,他做了三次?五次?或許更多關於她的夢,那些在白日裡不敢直面的心思,深夜攤在他面前,逼著他承認。
他有屬於男人身上的淺薄劣性,他喜歡鬱茜羅的身子,喜歡她盛如春睡海棠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