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氣
“什麼?!”鬱茜羅嚇得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曹偉死了?怎麼死的?”
“淹死的,屍首一大早被人在城外的河邊發現,有人指證說是少爺殺的人。”槐葉抬手抹了淚。
“少爺現在已經被抓進府衙大牢,仵作驗屍結果還沒出來。”
“哥哥不可能是殺人兇手!這其中定有誤會!”
鬱茜羅心頭發慌,忙下床穿衣,她最瞭解哥哥,平日裡雖然貪玩,但大事上卻不會胡來,連花酒都不曾去喝過,不然娘親也不會縱著他出去亂竄。
用最快的速度更衣洗漱完,鬱茜羅領著槐葉匆匆出門,卻在半路遇見了愁眉不展的鬱織金。
她連忙下車,“娘,到底怎麼回事?哥哥怎麼樣了?”
“阿羅別怕,會沒事的。”鬱織金也是在說給自己聽,“案件正在司理院審理,暫且見不到你哥哥,現在只能先回家等著。”
鬱茜羅只好憂心忡忡地隨鬱織金一道回家,她覺得這事太過巧合。
曹偉痴傻可能是孟歡動的手腳,但將他淹死,定不會是他動的手。鬱茜羅猜測,曹偉的死若不是意外,就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在於對付鬱家。
想到此,鬱茜羅忍不住落淚,悔恨自責,若不是她前日出門招惹到曹偉,也不會給別人可乘之機,連累到哥哥。
她在家中不安地等到午後,司理院那邊仍沒有傳來訊息,看守牢獄的官吏連銀子都不收,他們根本見不到鬱書錦。
曹家的人午後又到鬱氏綢緞莊鬧,現下綢緞莊已經關了門。
鬱茜羅實在坐不住,孟歡不在,眼下她能求助的人只有孟觀行。
片刻功夫也不敢耽誤,她起身去正院找鬱織金,才走到門口就聽到娘親在裡頭壓抑的哭聲。
她止住步子,抬手抹了淚,對守在院中的奶嬤嬤道:“溫嬤嬤,哥哥的事情拖不得,回頭你告訴娘一聲,我去隆興寺找世子幫忙。”
溫嬤嬤連聲應下,“你出去的時候不要走正門,換件不打眼的衣裳帶兩個小廝從後門離開,曹家的人現在失了智,咱們得躲著點。”
“你一切當心,你若是再有半點閃失,你娘……”
“嬤嬤,您放心,您照顧好我娘,自己也多保重身子,我定快去快回。”鬱茜羅紅著眼轉身離開。
她直接去了哥哥的錦繡苑,找了一身哥哥從前的衣裳換上,又用一條黑色發帶將長發束起,這才帶了兩個小廝匆匆從後門離開。
在外僱了輛馬車出城趕往隆興寺。
到了隆興寺,鬱茜羅片刻沒敢耽誤直奔聽風小築,孟仲飛守在院中,這會兒閑極無聊正在用小石頭彈射不遠處的螞蟻玩。
聽見動靜,他抬眼瞧過去,“鬱姑娘來找世子?”
“曹偉淹死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嗎?”鬱茜羅說到這事,眼睛又紅了,“世子哥哥呢,我想找他幫幫忙。”
孟仲飛只知曹偉變成傻子的事,昨晚還在和孟伯羽猜測此事是誰所為。
現在聽說曹偉死了,他也有些意外,“怎麼死的?難道此事與你有關?”
“淹死的,官府的人將我哥哥抓了,我們見不到他人。”鬱茜羅說著說著又哭了,“世子哥哥人呢?”
孟仲飛忙指向後山的觀星樓,鬱茜羅道了聲謝,匆匆走了。他在後看著她清瘦的背影,暗嘖一聲。
這鬱姑娘真是有事世子哥哥,無事孟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