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
鬱茜羅暗嘆倒黴,本想裝作不認識,那榮王卻出聲叫住了她,“你就是鬱家姑娘?”
“是又如何?與你有關系?”鬱茜羅這一世並沒有見過榮王,不認識他也正常,她沒必要給一個上輩子是她便宜兒子的男人什麼好臉色。
她話落,抬腳就走,連個眼風也沒留給孟觀行。
榮王不甚在意,呵呵一笑,“聽言,這鬱家姑娘的確如傳言所說不算好性子,倒是有趣,不如請她來作陪,帶我們瞧瞧寧陽景色。”
聽言是孟觀行的字。
孟觀行瞥了眼偷偷跟上去的曹偉,眸色陰沉,她當真是半點記性不長,隻身帶著兩個小丫頭在街市上招搖,倘若遇到……想起在聽風小築那日。
他攥緊袖中的南紅珠串,不再去想。
大約是快到月中之故,見到她,情緒彷彿又不受控,孟觀行厭惡這般不受控的感覺。
他昨日已經回絕榮王,沒想到榮王今日一早竟親自去隆興寺見他,他不好再推辭,隨他出來喝杯茶,並未去饒府。
他暗舒一口氣,收斂情緒,淡然開口,“空有皮囊的小丫頭片子,只愛穿衣打扮,無趣得緊。王爺若是想欣賞寧陽景色,伯羽就能領路。”
榮王哈哈一笑,倒也沒有強求,他深知孟觀行不近女色的德行。
“本王聽聞鬱家千金的容貌亦能稱得上寧陽一大特色,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聽言,是你太過苛刻。”
“你偶爾也要學會放鬆放鬆,享受享受紅袖添香的樂趣。”
孟觀行並未接話,示意伯羽領路,帶榮王到處走走。
鬱茜羅一路進了茶樓,要了間雅室,曹偉欲跟進去,槐米和槐葉攔在門口,“這位公子,我們小姐並未邀請你,麻煩你趕快離開。”
周圍有來來往往的人瞧過來,曹偉自覺丟了面子,他在寧陽城好歹也是個人物,頓時惱羞成怒。
“我呸!真拿自己當回事呢!你今日及笄,寧陽城有誰去了鬱家?若是我都沒臉出來見人!”
“爺我給你面子,你還給臉不要臉了!”
槐米氣紅了眼,槐葉指著他罵道:“你才是沒臉沒皮的潑皮無賴,我們姑娘來喝個茶,你像個癩皮狗似的跟著,攆都攆不走!”
“你這賤婢,說誰是癩皮狗呢?!”
曹偉作勢就要去打她,鬱茜羅從內突然沖了出來,將一壺熱水連壺一道扔到了他身上,燙得他吱哇亂叫。
“你這……”
他欲罵人的話還未說出口,鬱茜羅已將金簪抵在他粗碩的脖頸上,“罵呀,只要你開口,你瞧瞧我敢不敢在這裡戳個洞。”
“你罵一句,我不還嘴,就戳一個窟窿好不好?”
她彷彿在與他打商量,眉眼盈盈帶笑,說不出的嬌媚天真。
周圍人頓時竊竊私語,從前都知鬱家大小姐是寧陽第一美人,性子驕縱,最愛打扮,特立獨行。
只她那龍鳳胎的兄長和一不男不女的戲子願意伴她左右。
今日一瞧,當真是乖戾狠毒,說傷人就傷人。
曹偉膽子本就不大,剛才在街上偶遇鬱茜羅,被她的美貌勾住,想到今日佳人及笄,卻被知府千金搶了風頭,他若是及時送上關懷,說不準能抱得美人歸。
沒想到鬱茜羅半點情面都不給,金簪鋒利,曹家就他一個獨苗苗,可不能有半點閃失。好漢不吃眼前虧,今日之仇來日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