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禮
不安地等到晚上,鬱織金從綢緞莊回來,鬱茜羅見她臉上笑意勉強,忙壓下失落,笑著湊過去撒嬌。
“娘親,饒嶽青也要在初九那日舉辦及笄禮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鬱織金抬手慈愛地摸了摸她的小臉,“阿羅,不然咱們改個日子?”
“不必。”鬱茜羅笑著搖頭,“娘,我又不是一定要出這個風頭,真正希望我好好長大的人到那日都會在的,只要有你們在,這及笄禮就是圓滿的。”
“我家阿羅長大了。”鬱織金露出欣慰的笑,“娘只是覺得有些委屈你了。”
鬱茜羅趴在她懷中,輕聲道:“娘,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您也別難過,到那日咱們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吃頓飯。”
“哥哥又去了哪裡?怎麼整日不著家?”鬱茜羅今日又沒瞧見他。
提起鬱書錦,鬱織金一陣頭疼,“不管他,總之不會被拍花子的拍走,身上沒了銀兩自然就回來了。”
娘倆又說了會兒話,才起身去吃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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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端午節,轉眼到了初九這一日。
饒家給饒嶽青辦的這場及笄禮盛大,因又與前幾日的端午相近,寧陽城四處洋溢著喜意。
而就在前一日初八,遠在隆興寺養身子的孟觀行收到了榮王的請帖,邀請他去參加饒嶽青的及笄禮。
孟仲飛也瞧見了請帖,納悶道:“世子,您說榮王這是什麼意思?”
“他明明知道鬱姑娘也將會在初九這日舉行及笄禮,也知王爺與鬱家有交情,這不是有意為難?”
孟伯羽輕哼一聲,“他怕是在試探,世子曾是皇太孫的伴讀,玉京城誰人不知世子是皇太孫的人。”
“皇太孫薨逝,榮王肯定想拉攏咱們安遠王府。”
孟觀行隨手將請帖放到一旁,“有什麼為難的?鬱家又沒有發請帖給我。”
孟仲飛驚訝,“世子,您是打算去參加這宴會?”
“不去。”孟觀行連饒天民這知府都不待見,又怎麼會去參加饒嶽青的及笄禮,“你去回話,就說我身子不適,需要靜養。”
孟仲飛應下,“世子,咱們需要備禮嗎?”
孟觀行冷睨他一眼,孟仲飛就知不需要,忙找補一句,“屬下是說鬱姑娘那裡。”
“不需要,日後見她,只當作不相識。”孟觀行眉眼情緒愈發寡淡,“順道告訴外祖母一聲,這個月若是毒發,請她來隆興寺住幾日。”
孟仲飛應下,暗道世子這是下定決心要與鬱大小姐割席斷交。
鬱茜羅這幾日也想通了,不給自己找不痛快,她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想得開,很少有什麼事能讓她成日裡愁眉不展的。
一早起來,她歡天喜地地換上一身棠梨色裙衫,梳著雙環髻,簪了珠花,領著槐米去正院找娘親用早膳。
普通百姓家姑娘的及笄禮自然不比世家貴女,加之鬱茜羅已經和鬱織金商量好,她是主人公,怎麼開心怎麼來。
今日就鬱家一家人,請了殷婆婆並綢緞莊跟了鬱家十幾二十年甚至更久的老人過來,開了四五桌的宴席,一起吃頓飯熱鬧熱鬧。
用完早飯,鬱書錦神神秘秘地將她拉回楓蝶院,甫一掀簾進去,一陣清淡荷香襲來,平添幾許清涼。
“哥哥,哪裡來的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