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觀行睨她一眼,也沒說信不信,只淡聲道:“她是主子,做好你分內的事。”
他撂下話,抬腳走了。含佳暗松一口氣,世子就算不信,也定會懷疑,她就不信鬱茜羅連王府大門都沒出,能到哪裡去買新首飾!
含佳等了一會兒才去鬱茜羅房中,進去時,見她已經穿戴好,寶慶還在不住聲地誇鬱茜羅。
“馬屁精!”含佳暗啐一口,抬眼瞥見鬱茜羅頭上奪目的金花絲發梳,更加確定她昨夜私會外男。
本朝民風雖然開放,但也沒到一個閨閣女子夜間私會外男的程度!
“鬱姑娘,你快些收拾,世子已經催了許久。”
鬱茜羅心情好,也不與她計較,指揮道:“知道世子在催,你還愣著做什麼?把我昨日換下來的髒衣裳另放,收拾好,咱們就可以出發了!”
含佳不情不願地應了,動手去收拾行李,寶慶也忙過去幫忙。
等收拾好行李,寶慶又去喊了兩個侍衛前來幫忙把箱籠搬下樓,抬到馬車上。鬱茜羅帶著兩個丫鬟高高興興地下了樓。
孟觀行等得不耐煩,見她終於下來,卻站在院中廊下不動,一臉嫌棄地指著院中泥地。
“我穿的是新繡鞋,衣裳也是新的,這都是泥,我走不了了!”
鬱茜羅一手提著裙擺犯了難,一雙黝黑的狐貍眼繞了一圈,指著其中一個模樣清秀的年輕侍衛,“你過來一下!”
那侍衛俊臉微紅,連忙跑上前來,恭敬道:“鬱、鬱姑娘,您有何吩咐?”
鬱茜羅笑眯眯地問他,“你能不能揹我過去坐馬車?”
“能!”那侍衛連忙點頭,作勢就要在她面前蹲下,孟觀行卻在這時大步走了過來,冷聲斥道:“都磨蹭什麼呢?”
那侍衛嚇得連忙站直身子,告了聲罪,一溜煙跑了。
鬱茜羅抬眼瞧他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撇撇嘴,“世子哥哥,你把人嚇跑了,誰揹我過去呢?”
“你揹我好不好?”
孟觀行窩了一肚子的火走過來,一眼瞧見她頭上戴的金花絲發梳,無論是質地還是手藝,皆非民間能有,倒是像宮裡頭的東西。
不知怎的,他想起了他私庫中那塊紅寶石。
想起含佳的話,他心裡迅速把她在玉京可能認識的紈絝過了一遍,一時想不出來誰有這個本事能避開侍衛,半夜悄無聲息地潛進她的房間,給她送生辰禮。
此時也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教訓她,他只能暫且按下心中的猜疑。
鬱茜羅見孟觀行竟在她面前蹲下,差點驚掉下巴,怕自己自作多情,忍不住試探一句,“世子哥哥,你要揹我嗎?”
孟觀行咬牙切齒道:“再廢話,你就留在雲山驛站!”
鬱茜羅唯恐他反悔,忙趴到他後背上,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歡聲道:“多謝世子哥哥!”
她撲上來的瞬間,孟觀行只覺她身上的馨香彷彿一張綿密的細網將他裹住,他一雙修長大手圈住她膝彎。
起身時,他脊背上覆蓋的綿軟愈加明顯,壓得他胸腔湧出燥意,他雙手的力道緊了緊,眸色轉暗,“不要摟我脖子,不舒服。”
“哦。”鬱茜羅忙鬆了手,虛扶著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