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進沙發裡,接著單手放在扶手上,傾斜身子,儘可能的把被汙染到的袖口展現在她眼前。
價格昂貴的純白羊毛針織毛衣,袖口位置沾染上一塊說梅子色的汁水。
呃,大大破壞了整件上衣的設計風格。
“你有尊重我?”
“抱歉。”
江長雪眼神躲閃,嘴角的笑意僵在臉上,卷長的睫毛像是受了驚的蝴蝶,顫啊顫,蒲扇蒲扇的,有種小心翼翼的驚豔美感,看起來讓人心癢癢的。
‘抱歉’兩個字,只有成年人才知道是虛偽客套中的一種,偏向於敷衍,根本沒有到達認真道歉程度。
當真的話,才是真真傻瓜。
於是他笑了,笑容玩味,不準備將這件事輕易簡單翻篇。
“所以呢?”
“什麼?”
江長雪迷濛懵懂,微微圓瞪的眼眸,似一隻被激怒的小獸,儘管這個小獸並不具備和大野獸抗衡能力。
骨子裡的桀驁,並不能在表面上看得清楚。
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順從的背後,往往是令人不敢相信的驚喜。
聰明人知道識時務,硬碰硬只會玉石俱焚,假以時日......
江長雪翕動唇瓣,“你的意思是?”
話語權看似交給了簡先生,其實交出話語權的同時,主動權隨之而來了。
“我覺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應該為自己的犯下的錯誤負責任。”
哦,負責任。
她眼底閃過狡黠,“好。”爽快答應,“我讓人給你準備十套類似這種價位的毛衣。”
十套?毛衣。
他要的是毛衣嗎。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誤解,讓你覺得我缺錢。”簡先生翹起來的二郎腿吊兒郎當抖了抖,眉眼淡漠,歪頭冷笑的樣子,仿若盛世裡的貴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