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自從來到鎬京,只過了十天就成親了,而沉芯這段時間也在琢磨偃甲刀。起初的時候,陸銘怕沉芯吞沒了偃甲刀所以要求刀不能離身,但後來他發現沉芯只是想鑽研偃甲刀上的鍛造技藝,就乾脆把偃甲刀擱在天機閣,讓沉芯儘快研究。
此時二人出了門,沒多久就來到天機閣。
跨過軒門,走到了沉芯的小工坊。陸銘推門進去,見到沉芯趴在紅泥鍛爐旁睡著了,旁邊就插著那柄偃甲刀,身邊平攤著一副圖紙,似乎是偃甲刀的構造。陸銘沒有吵醒沉芯,而是細細的打量起那副圖紙來。過了片刻,沉芯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身旁,猛地驚醒了過來,他一見陸銘的模樣,頓時驚呼道:“哇,一大早的,來了也不出聲,想嚇死我?”
陸銘開門見山道:“我的刀,你研究透徹了嗎?”
沉芯轉而一喜:“這刀果真十分厲害!你瞧這上面的蛇鱗紋路,自成一脈,能把天雷吸納在裡面。刀柄是黑樹心,握在手裡不覺得冰寒又能略微通透刀心,與這刀合二為一。這鍛造的方法我都記下了,至於催動雷電之力也簡單,就在這刀柄中。既然用了黑樹心,那鍛造之人一定不想用粗鄙的方式來釋放力量,而是要做到‘心如刀,魂如樹’才行。”
“什麼叫‘心如刀,魂如樹’?”
柳韻書不由得問道。
“簡單來說,就是你們練武之人說的‘人刀合一’,用意念來和刀溝通,讓它釋放雷電。”
陸銘搖頭道:“說的虛無縹緲,人刀合一不過是種說法罷了,還真能和一個死物溝通不成?”
沉芯聽了不高興了,說道:“自古以來,都說劍有劍靈,刀有刀魂,可別把它當做一般的死物。將它握在手中,就是生死與共的戰友,玷汙不得!雖然這是一柄偃甲刀,不像上古劍靈那般能說話,可也不算死物了。”
柳韻書頗為震驚,把那偃甲刀捏在手裡,細細去撫摸,只覺得這刀十分不俗,精光內斂,隱隱的刺得手臂發麻。她體會了一陣子,不由得問道:“這真的能有刀魂嗎?”
陸銘劈手奪過偃甲刀,無語道:“說正題,如何催動雷電之力?”
沉芯見陸銘這般無趣,只得細細解釋道:“將這刀帶在身邊,日夜不離身,時間一久就能透過黑樹心與刀溝通,到時候想釋放多少雷電之力都能憑藉一股意念。”隨後話鋒一轉,又道:“但這刀並不是完美無瑕的,它的雷電之力極容易失控,若是不能完美的把控它,還得慎重些。”
“只要將它帶在身邊?”
沉芯點頭道:“沒錯!”
陸銘想起自己從營丘到鎬京一路上都帶著偃甲刀,足足有大半年的時間了,但根本察覺不到什麼。他不由得問道:“這樣一直帶著,要多久才能溝通黑樹心?一年?或者十年?”
“……這,說不準,興許機緣到了它就開竅了。”沉芯也皺起眉頭,“不過你可以去練練刀法,興許在招式中能有所體會。”
柳韻書說道:“法家講究嚴己律人,只用劍,不用刀,因為刀只有一面,只能殺人而做不到控制自己。”
陸銘早就知道法家的規章了,劍有兩面,一面是對著敵人,另一面劍刃對準自己,就是為了絕對的公正。他說道:“我會退出雲法堂,隨便找個門派學點刀法。”
柳韻書驚訝道:“隨便?”
陸銘道:“除去法家,其他門派都可以很‘隨便’的。”
柳韻書不解,但陸銘也沒有深入的去解釋。當下二人告辭沉芯,離開了天機閣。等來到鎬京的一條小街道上,柳韻書忽然說道:“我想去你的新宅子住著,如今你不住上官家,我的眼睛也看不見東西了,成天黑漆漆的,我有點不適……”
“額……你若不害怕只管來住,那宅子很大,只有我和真三娘也挺滲人的。”
陸銘說著抹了把冷汗。
柳韻書歡喜的應承下來,但隨後她見到了真三娘,然後她在陸銘新宅子門口站了整整一個時辰,最後她還是決定先在上官正那兒住著,因為和真三娘住一起實在太嚇人了。她覺得只是遠遠地看一眼,也能做十天的噩夢。
相比起來,當個瞎子也挺好的……
又一日,陸銘去天機閣租借了‘明心鏡’,經過討價還價,最後定格在三十兩黃金一天。他把明心鏡交給柳韻書,囑咐她這段時間安心在雲法堂修行,但切記不要再招惹那些貴族弟子了。至於陸銘,並沒有打算去雲法堂,而是花了點小錢拜入了一門道家小門派‘鎮山派’,這裡可以修行刀法,而且是威猛霸道的那種。除此之外,因為名叫‘鎮山’,故而這個門派有吸納地靈的口訣。
地靈和地煞很像,但更溫和一些,就算沒有相應的疏導心法也不會傷及經脈。
鎮山派原本出自‘雲出無袖,排山鎮海’之意,但因為丟失了前半截的‘雲生’法門,故而只剩下‘鎮山’的口訣。陸銘加入進來的時候,發現人數眾多,大部分都是健碩的漢子。這些人有鏢師,也有捕快,甚至有青樓的大手,在鎬京這種地方只能算身份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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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法家,鎮山派雖然手頭上不弱,但因為沒有核心的思想,所以被劃為外家一類的門派。這種門派在偏遠的地方也許很吃香,但在鎬京,沒有核心思想就代表沒有立場,說白了就是牆頭草,所以達官貴人都很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