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軍沉聲問道:“郡主不在習武,怎麼有空來看我這老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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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一點也不顯得生疏,走上去,就坐在上將軍的下手位置,她嬌聲道:“上將軍,你可記得八年前教過一個人武功?”俏皮的指了指站在大廳中央的陸銘。陸銘被那老者用眼睛看著,頓時覺得很不舒服,不是被人看穿了心思,而是覺得這老者一點活人氣息也沒有,雙眼雖然精光四射,但又偏偏有一種木訥的感覺,似乎這人天生就沒有情感。
上將軍看了陸銘一會兒,忽然說道:“想起來了,這小子確實和我學過一個月的劍法,只是粗淺的劍法,不值一提。”薛靈雙聽人貶低陸銘,撇了撇嘴,但沒有說話。陸銘當即問道:“你教了我什麼?”上將軍露出不解的神色:“教了你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劍法一塌糊塗,不到一月便將你轟走了!”
郡主打圓場道:“哎……別生氣,大柱子當時只有八歲,學你那劍法當然不通,他畢竟出身書香門第,豈能和那些皇哥哥們相提並論?”
上將軍哼了一聲,似實不屑。
陸銘忽然說道:“不知上將軍,能否指點幾招當年的劍法?”
大廳中幾人都朝陸銘看了過來。郡主露出幾分驚訝,尋常人見到上將軍往往第一眼就被唬住了,但陸銘不僅沒被嚇著,還主動邀戰?雖然她帶陸銘過來,本來也是為了對打幾招,幫助陸銘找回記憶。可她還沒有開口呢,也沒有向上將軍說清楚陸銘的情況。
上將軍聞言,雙目一沉,忽而起身:“好!幾年未見,有幾分膽識!”伸手一招,將隔板中的長劍吸在手中。尋常的武功只能打出去,或者發出去,但他竟然能隔空取物。這一手十分了得,並且整個取劍的過程十分安靜,大廳中紋絲未動,沒有絲毫的風聲傳出來,可見這人已經把內力操控到了化境。
薛靈雙小聲道:“這人很強!”
陸銘點了點頭,但怡然不懼。此時上將軍手腕輕顫,拔出劍來。他的劍只是一柄尋常的鐵劍,但握在手裡,給人一種能擋千軍萬馬的感覺。陸銘來的時候因為要去郡主府,所以沒帶武器。薛靈雙解開背後長劍,遞了過來。
“明思十六式,第十四式:斷夢境!”
上將軍忽然大喝一聲,長劍飛射而至,平平一招,卻有電光火石之威。陸銘還未反應過來,他的劍已經遞了過來,直取陸銘心口。薛靈雙在旁忽然大喝道:“發什麼呆?”一語驚醒夢中人,陸銘被她這一呵,頓時清醒過來,剛才竟然被劍招奪了心智。此時再看,上將軍的劍已經變得平平無奇,不再虛無縹緲,但劍招中隱藏的威力依舊很大。
陸銘拔出劍,橫在心口,擋下了上將軍的攻擊。
“好!小小年紀,內功深厚!再接我第二劍!”
上將軍說罷,劍鋒忽然點在地上,腳踏七星,橫刺過來。這一招是明思十六劍中的“思夢境”。明思十六劍,前八式以“思”開口,講究沉思奧妙,而後八式以“斷”為核心,脫離思考迴歸現實。後八式和前八式相護呼應,便是道家所說的“從看山不似山,到看山還是山”的境界變化。
此時一劍刺來,風雷變色,劍鋒籠罩了陸銘三大要害。陸銘看不見上將軍的劍鋒,只覺得虛無縹緲,每一刻都在變化。他想都不想,出劍急刺上將軍的心口,竟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既然無法防禦,只能強行進攻。
誰知上將軍手腕一動,劍鋒打在陸銘的劍身二寸位置,將陸銘的攻擊化解了開來。他劍鋒往下一指,刷的一下刺中了陸銘的腰間。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陸銘和上將軍側身而過。
二人定住片刻,陸銘的腰帶掉在了地上,原來上將軍那一劍沒有刺下去,只是割斷了他的腰帶。
陸銘心中震驚,轉過頭來,手腕也隱隱的顫抖。他的劍被人拍了一下,竟然震得手臂痠疼,再也無法提起力氣了。
上將軍打完一式,將劍放在了劍鞘中,這才說道:“有點本事,比宮廷那些皇子強些。”明明是誇讚,但聽在人耳中卻冷冰冰的。
郡主跑到陸銘身邊,驚呼道:“厲害!能得到上將軍這般誇獎,可是不容易呢。哎,你找到一些以前的記憶沒有?被上將軍瞪上一眼,不管什麼失憶症應該都好了吧?”
上將軍:…………
陸銘苦笑道:“還是沒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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