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親眼見到了,陸銘才敢相信。
薛靈雙卻搖了搖頭:“……沒,沒有……只有一式《太上劍訣》,十分難學。”
陸銘是真的服了,她竟然沒有學到厲害的仙法,如果是自己遇到仙人,非要把所有的仙術都學一遍才罷休。他思索片刻,忽而問道:“那道士收你為徒了?”
“沒有。他說緣起緣滅,一切都是運數,不打算收我為徒……有點神神叨叨的,說話也很奇怪,我有點怕他。”
薛靈雙似乎想起來什麼,忽然一掌拍在陸銘的肩膀上,啪得一下,將陸銘打得差點摔倒在地。她這麼短的時間竟然內功大增,比薛家長老的力氣還大幾分,陸銘猝不及防著了她的道,驚呼一聲:“你做什麼?”
“當然是打你!你分明娶了我,卻一副嫌棄的樣子,你當我是那種呼來喝去的人?”
陸銘連忙坐穩了:“不敢,不敢,我只是……哎,你也知道我那一日出現在你薛連兩家的擂臺上,其實有些特殊的機遇,你細細的想一想,否則我又怎麼會出現在四十年前?你日在福祿鎮,你把仙圖給我的時候,我便被仙圖自行送了回來,一想起你嫁了連城玉,還生了一個女兒叫薛文月的,我能有什麼辦法?”
薛靈雙怒道:“胡說八道!再說我嫁人的事,我就再揍你!”
“行,行!我不說了!如今再見到你活著,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陸銘鄭重的說道,“本來得知你的死訊,我心中十分難過,覺得有愧於你,沒想到你不僅沒死還在一個仙人手下修行。雖然你薛家如今沒落了,但你逍遙自在,比什麼都強。”
誰知薛靈雙聽了,忽然眼神黯淡下去:“四叔……是他殺了我那個替身吧?四叔他怎麼會……?我雖然不敢回到離合城,可下山之後也偷偷的打聽了離合城薛家的事情,你說,我薛家有一千年的輝煌,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
如果沒有陸銘,也沒有那個道士,薛靈雙本來的命運就是在比武之後回離合城,然後被人逼婚嫁給連城玉。之後城府極深的連城玉肯定要對她下手,她的命運,甚至比那個替身死得還要慘。她聽到那些駭人的過往,每每十分心悸,甚至在睡夢中嚇得驚醒過來,更不敢相信那個對她寵溺的四叔,會親手掐死她。
如今想來,被那道士帶上山修行,真是一種福氣了。
二人說到此處,忽然沉默下來。薛靈雙雖然仍舊年紀輕輕的,但也彷彿經歷了一回悲慘的過往,沉默不語。
忽的,門外有人敲門:“少爺?”是一個侍女的聲音,敲了一下見沒人回應,又敲了兩下:“少爺您洗漱完畢了?奴婢給您帶了乾淨的衣裳。”
陸銘心想薛靈雙如今武藝高強,肯定是偷偷潛入進來的,不能被其他人看見。於是讓薛靈雙暫時躲在屏風後面,他開門出來,接過了衣服。那侍女見陸銘早已穿上了一件破舊的長衫,連忙道:“哎?少爺您又穿上這件衣服了?老爺吩咐了,說明日要您去一趟郡主府,可不能穿得這麼隨意。”
陸銘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來什麼,對那侍女問道:“除了今日,之前你可曾見過我?”
“啊?少爺您又……奴婢當然見過您的,您八歲的時候奴婢就來府上了,一直照顧您的起居,只是兩年前少爺您忽然出門遊歷去了,再沒了音訊。”
陸銘皺了皺眉,讓那侍女先退下了。
等關了門,薛靈雙忽然閃出來,切了一聲:“沒想到你真實的身份是太學府的公子?我一直以為你是涼山城的人呢。”陸銘搖了搖頭,對薛靈雙問道:“你說之前去過涼山城,那我問你,你覺得我的行為舉止、說話方式更像涼山城的人呢?還是更像京城的人?”
“嗯……更像涼山城的人!?”薛靈雙說出來,忽然皺起眉頭:“你什麼意思?”
陸銘也不瞞著了,把遇到巫奇文的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薛靈雙聽罷,驚訝道:“還說我的遭遇很離奇,你這遭遇,怕是比我的更離奇了……嗯,怪哉,堂堂一國的太師,怎麼也不可能欺騙你這小鬼頭,就算給別人演戲,也不必找你的……猜不透,猜不透,這到底是在玩什麼?”
陸銘沉聲道:“我也很好奇,所以就來了京城,打算陪他們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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