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芸城,連家祠堂內。
眾人依次坐在祠堂大院,面色疲憊。自從連成玉醒來之後,他的親信在這段時間內陸陸續續的趕了回來。兩邊的人開始了漫長的爭論,吵得面紅耳赤。一邊人說連城玉功勞甚深,一邊人在數落連城玉的不是。
連家大長老坐在正中央,面色不耐煩。三長老大脾氣暴烈一些,偶爾還替連城玉辯解幾句。連芸和連城兩個小輩這次沒說話,因為沒資格開口,只是默默的坐在角落裡看著。
到了傍晚,眾人都有些疲憊了。吵架的人也是一撥換一撥的,但有理智的人很清楚今日肯定吵不出一個結果,如今連城玉和他女兒被刺,險些喪命,顯然他也是受害者。現在討論什麼‘連城玉有罪’似乎顯得很可笑。
薛文月早已被司奇誆騙去了涼山城。連成玉受傷未愈,就躺在一張竹椅上邊,旁邊站著個服飾他的下人。
角落裡的連芸見連城玉淡然自若的模樣,皺了皺了眉,忽然嘆了一口氣:“薛城,我們走吧,再吵下去也沒個結果,反而讓那人看了笑話。”率先站起身,她爹連時茂今日就沒來,只有她抱著激昂的心態過來了,只是她沒想到這幫人能互相謾罵一整天,小到借了一錢銀子,大到佔了別人家的宅地,什麼破事都能拿出來吵。
一局失利之後,已經錯失了最好的機會。
薛城驚訝道:“這就走了?”連芸不耐煩道:“你還沒聽夠?”薛城抬眼看去,發現連家大長老眯著眼睛,一副要睡著的模樣,他也覺得再待下去沒意思,這幫人說不定要吵他明天早晨,而且根本沒結果。薛城站起身,悄悄的和連芸退後兩步,打算離開。
他們兩人摸到門口,見一眾長輩都沒注意到自己,輕輕的開啟門。連芸在前,薛城在後。誰知連芸剛一腳踏出去,大門就被人呼啦一聲推開了。巨大的聲響,眾人都朝他二人看了過來。
二人愣住了。
隨後見陸銘站在門口,望著裡面。連芸頓時一陣惱怒,這人竟然莫名的出現在這兒。連城玉也朝陸銘看了過來,皺了皺眉,但沒有說話。這裡是連家的祠堂,又在舉行激烈的‘辯論會’,這時候闖進來一個外人,著實讓人側目。
陸銘大步走進來,渾然不顧眾人的眼光。
本來要出門的連芸和薛城也都停下了腳步。
陸銘走到眾人中間,提高几分音調:“都住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眾人愕然。
連家大長老本來都快睡著了,被這一攪和,又睜開了眼睛。
眾人都好奇的看著陸銘。
“十三年前,薛靈雙給連家下毒,曾今毒死了連筆時,還讓連城玉和另一位長老同樣中了毒。此事之後,薛連兩家徹底翻臉,連家人為了報復攻打了離合城,逼死薛靈雙。之後,連城玉吸納了薛家的一部分殘黨,坐穩了家主的位置……”
陸銘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說著,但眾人都不知道他為何舊事重提,只是呆呆的聽著。陸銘忽然走到連城玉面前,問道:“連叔叔,你說我說對不對?”
連城玉:“…………”
這小子所說不假,但措辭不對,什麼叫吸納了殘兵?什麼叫坐穩了家主的位子?這聽起來倒好像是在諷刺他。
陸銘又道:“今日,連城玉因為開闢新商道,利益厚重,分攤不均,惹來各位的不滿,想將連城玉趕下家主的位置。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連城玉再次受到偷襲,差點身死!呵,可笑,可嘆!”
連芸忽然道:“你什麼意思?”
薛城也以為陸銘是在嘲諷他們一幫人機關算盡,怒道:“你一個外人,在這裡亂嚷嚷什麼?”
陸銘並不理會他們兩人,只是看向連城玉:“連家主,你真是好蠢的手段!當年你初為家主,勢力不穩,就迎娶薛靈雙想擴大勢力,可惜薛靈雙早已心有所屬,不願幫你。於是你便策劃了一場下毒的騙局,毒死了一直不和的連筆時,又禍水東引,嫁禍給薛家。最後引得兩家大戰,漁翁得利!”
“好好好!”
陸銘撫掌三下,但周遭的眾人都變了臉色。
連芸驚呼道:“他瘋了?這種話竟然當面說出來!?”
陸銘看向目瞪口呆的眾人,繼續說道:“三日前的那刺客已被我找到!”轉頭看向面色陰沉的連城玉:“據那刺客所言,連叔叔為了再次保住地位,本想犧牲女兒的。只要薛文月一死,你策劃殺死薛青四的陰謀自然會被掩蓋下來,到時候連叔叔不僅能堂而皇之的坐穩家主的位置,更可以打著抓刺客的名頭壓制那些反對你的人。連叔叔,你說是嗎?”
這一問,頓時讓眾人炸了鍋。
連城玉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他陳腐極深,忽而哈哈一笑:“少俠開什麼玩笑?你與小女相交甚篤,也不該在我連家祠堂胡言亂語的!”朝身邊兩個侍衛使了一個眼色,那兩個侍衛走上來就要趕走陸銘。
連芸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陸銘是來砸場子的,她出聲道:“慢著!他既然敢這麼說,一定有真憑實據,何必急著趕他走?”薛城也反應了過來,攔住兩個侍衛道:“不準趕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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