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割裂了空氣,斬向薛文月。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離她最近的是昏迷的連成玉,而站在旁邊的是連時茂。連時茂是薛青四一脈的人,見狀沒有出手,他不會為了連成玉的女兒去接劍氣。
就在眾人以為要血濺當場的時候,人群中忽然飛出一個身影,擋在了劍氣前邊。
噗得一聲,劍氣灌體而入,斬裂了那人的身體。
鮮血從那人身後噴出來,灑滿了薛文月稚嫩的臉龐。她愣了片刻,見那個替自己擋住劍氣的人倒了下來,連忙伸手接住了。定睛一看,頓時心中震驚,隨後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師……父,師父!”
司奇替她擋了一劍。
那怪人一劍刺出,手腕飛開,再出一劍,但這一次劍鋒還沒晃動就被陸銘一把摁住了劍刃。陸銘轉頭朝那怪人看去,面上殺氣大增,另一手當場劈了上去。他這一掌凝聚了強大的力量,只一接觸,就把怪人的手臂砸斷了。
那怪人斷了一臂,另一手也被陸銘拿住了劍,揮舞不動,只能丟了劍,以手作劍訣,往陸銘的咽喉點了過來。陸銘側開半步,靈蛇手截斷了對方的攻擊,順勢一幢,把那怪人撞得摔倒在地。
霎時間,四周趕來的侍衛拿起刀劍就往哪怪人身上招呼,叮叮噹噹的亂砍,把祠堂的地板都斬裂了開來。但那怪人渾身被一層魚鱗包裹著,受了十幾刀竟然毫髮無傷,忽的跳出屋外,逃了出去。
幾個連家的長老緊緊的追了出去。
陸銘跑到門口,見那怪人跑得遠了,沒有死死的追上去,他擔心祠堂裡會有人對薛文月不利,只能折返回來。只見薛文月哭得雙目通紅,一面是她爹受了重傷,昏迷不醒;另一面她師父因為救她而被斬斷了胸口,肌膚破裂,恐怕命不久矣。
一日之間,她失去了兩個最重要的人。
“你爹受了那怪人的掌力,和我中了同樣的毒,上次給我吃的解藥可還在?”
薛文月聽了,慌忙去懷裡摸出一個黃色的小瓶子,拿出幾枚藥丸給連成玉服下了。但她更擔心司奇的傷勢,眼見著司奇一雙蒼老的眼睛看著自己,口裡不停的噴出鮮血,顯然是活不成了。
陸銘給連成玉服用瞭解藥,連忙湊到司奇身邊,給她輸真氣續命。如果是一般的武者,因為兩人的真氣屬性不同,是絕對不可能輸入到另外一個人體內的,否則只能造成更大的破壞。但陸銘不同,他的內力是青木靈氣,能滋養萬物,能幫司奇理順傷勢。
“司奇小姐,你怎麼樣?”
陸銘急道。
司奇的一隻手抓著薛文月,另一隻手死死的抓著陸銘。她嘴裡不停地往外冒著鮮血,腹部到胸膛整個被切開來,幾乎斬斷了身體,眼看是不行了。司奇瞪著雙目,看著陸銘,嘴裡擠出來一行話:“我……這輩子,只忠於一人,只守護一人,你…若真是那人…要替我完成我該做的事!”說罷咳嗽了幾聲,雙眼突出,倒在地上徹底沒了聲息。
薛文月大驚,她沒聽懂司奇臨死前說的話什麼意思,只是覺得悲痛萬分,在那兒大哭起來。
陸銘怔了一下,忽然搭起司奇的手腕,把自己的真氣不要錢似的輸入到她蒼老的身軀內,心想:“你個混賬!臨死前還給我留下這麼一個大難題,我絕不會讓你這麼斷氣的!”
司奇的臨終遺言,就是讓陸銘替她殺了連成玉。她曾今說過,只忠於薛靈雙,也只替薛靈雙考慮,別人如何司奇更本不在乎。但陸銘知道,在這個蒼老的女人心中,終究是把薛文月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司奇這輩子只忠於一人,但不管是薛文月還是薛靈雙,都比她自己的命更重要。
“來人!把她抬到醫館去救治!”
陸銘大喊了一聲。
幾個小廝聽見了,連忙走上來把司奇抬起來,在陸銘的幫助下,直奔醫館去了。
祠堂內,人人自危,分開來站成了兩個陣營。之前怪人忽然出現的時候,薛青四一脈的人根本就沒出手,他們眼見著那怪人出手襲殺連成玉,還要殺薛文月,也都只是冷冷的看著。一方面是事情發展的太快,他們來不及反應;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連成玉這幾年得罪了太多人,這些人還在思考要不要出手,那怪人已經逃了。
執掌祭祀禮儀的三長老安撫住眾人,然後對大長老說道:“大哥!你瞧瞧,如今連家都成什麼模樣了!人心散亂,各自為陣,如今連家家主在祠堂遇襲,竟然還有人在看戲!我不管你們怎麼懷疑城玉,今日一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還城玉一個公道!”轉過頭,對眾人高聲道:“你們哪一個還懷疑是城玉殺的薛家老四?今日城玉被人偷襲,足見他行事清白!”
連時茂等人面面相覷,今日發生的事太過驚訝,竟然有人要殺連成玉,而且之前那怪人出手狠辣,不管是連成玉還是薛文月都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遍,就算是做戲,也太冒險了。
大長老也面色難看,擺手道:“城玉之事,稍後再議,先將那刺客抓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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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就聽有人彙報:“大長老,那刺客跳入八通河裡遁走了。屬下已派船隻沿途搜尋,定要將刺客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