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前的上芸城,擂臺上。
連紅和陸銘已經打了數十招,不分上下。
連紅的掌法很奇特,出招飄忽,一折三波,就像是海浪的波濤一般的連綿不絕,變化莫測。陸銘每次用蠻力和她對掌都被她用巧勁化解了,她那一雙手或是折開,或是擋開,或是隔斷,總是能在最危急的時候避開了陸銘的掌力。
她的掌法確實了得!
但陸銘的內力很特別,有一陰一陽兩種內息,也能在短時間內回覆消耗的內力,他又和連紅打了數十掌,連續不斷,而且每一掌都提前容納了陰陽之力,威力極大。連紅雖然能折開幾掌,但時間久了終於處在了下風。連紅在隔斷別人掌力的時候用的是肘部,時間一久,肘部的骨頭都酥酥麻麻的,顯然不支了。
陸銘見狀,往後退開三步,一斜手,掌力再次凝結出來,一掌拍出,半空中隱隱的傳來風雷之聲。連紅再也無法支撐,就地一滾躲了開去,她站起來的時候氣喘吁吁的,額頭上也流下了汗水。
反觀陸銘,依舊氣定神閒。
“這小子好強的內力,酣戰良久,一點也不見得疲憊,連呼吸都沒亂!”
臺下的眾人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陸銘等了三個呼吸,等連紅穩定了呼吸,這才說道:“你內力消耗太大,再打下去恐怕折不開我的掌力了。”
連紅喘了一口氣,眼珠子一轉,忽然道:“嘿嘿,那可未必!你裝腔作勢的站在這兒,讓我以為你遊刃有餘,但其實你也消耗了不少內力了!是也不是?”她眼中精光四射,似乎篤定了自己的猜測,一抬手,連跨三步,朝陸銘臉上一拳打了過來。
“猜錯了!”
陸銘反手一掌,幾乎是迎著她的手臂砸了上去。連紅的手腕一抖,就像靈蛇一樣繞開陸銘的手臂,想用最拿手的折斷之術把陸銘的掌力給截斷,但她這一次卻錯了。陸銘的手掌就像是大山一般巋然不動,掌力不減,甚至比之前打鬥的時候更加猛烈,她那‘靈蛇手’怎麼也截不斷陸銘的力量,即便是想彎曲陸銘的手肘也辦不到,就這樣被陸銘的手掌迎頭拍了過來。
她是女子,手臂本來就比陸銘斷一截,如果兩人對碰的話一定是她先被打飛出去,而她的手能不能夠得著陸銘還是兩說。
連紅心思混亂,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陸銘的手掌已經停在了她的臉前,再進半尺就要打在她如花似玉的臉蛋上了。而她也沒有再突進上去,因為再往前就是自己把臉往陸銘的手上湊了。
陸銘扯開手臂,退了一步道:“承讓了。”
連紅愣了片刻,身子還是向上仰著的姿勢,她這才反應過來,“輸了,是我內力不如你。”一轉頭,跳下了擂臺。
陸銘望著她的背影,心想:這人的掌法有點特別,陰柔連綿,隔不斷也折不開,往往被她尋著我的破綻了,若非我內力十分特殊還真耗不過她。
臺下的眾人都驚訝的看著陸銘,交頭接耳的在問他是哪一家的後輩,就連薛家的人也在互相攀問。連筆時走上擂臺,一雙蒼老的眼睛緊盯著陸銘,忽而道:“這位薛家小輩果真不錯,技藝過人,內力更是了得!你已戰了兩場,請先下擂臺,等第一輪篩選完了再上臺參與第二輪。”
陸銘報了一下拳,轉身跳下了擂臺。
他走到薛家涼棚附近,薛家那些長老頓時騰出了一個位置,紛紛道:“這邊來坐!”陸銘就走進了涼棚坐在了椅子上。
一個老者好奇的問道:“你是哪一家的後輩?怎麼在薛家從來沒聽過你的名頭?”
陸銘早已想好了措辭,就說道:“小輩不才,是薛家外戚一脈的。家父薛城林,在離合城的碼頭當一個小總管;家母是林洲人士。諸位長老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的,我平素在碼頭走南闖北,很少回家的。”
眾人聽了紛紛驚訝道:“一個旁支的小子也能出這等人物?”
陸銘本來就是野路子出身,就答道:“正所謂學武不問出身,幾位言過了。”
“對對對,小兄弟說得對,我看啊,以後就應該讓咱們那些旁支的人一起來練武,有教無類,把咱們薛家裡面出類拔萃的苗子都培養起來。”
旁邊的另一個老者忽然笑道。
鐺得一聲,鑼鼓聲打斷了眾人的談話。
連筆時在臺上說道:“今日比武,薛連兩家都是人才輩出,可喜可賀,不知下一場兩邊由哪一個來上場?”
薛靈雙原本在偷聽陸銘的談話,此時聽見了鑼鼓聲再也安耐不住了,提劍越出了帳篷,她的性子本來就急,雙腳剛踏上擂臺就自報了家門:“薛靈雙拜上!”
“是她?”
“薛家那個大小家上擂了!”
連家的眾人都露出驚訝之色。
薛靈雙的身份很特殊,因為薛家這一脈的嫡系就剩下這個女孩了,所以她一向是被很多長老圍著,不會讓她做任何冒險的事情。此時薛大小姐上了擂臺,眾人思考的並不是如何打敗她,而是在想能不能打她,打了她又會不會被人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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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傷了薛靈雙一根毫毛,會不會被薛家那些長老打斷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