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芸城的正中央擺了八個擂臺,此時一起比武,各個擂臺的四周都圍滿了人。不過最讓人矚目的還是中間的打擂臺,這兒坐著薛家的大小姐薛靈雙,還有連家的數位長老。
按照輩分來算,薛靈雙本來不能和長老們同席,但她身份特殊,是薛家唯一的嫡系血親,自小就被家族呵護著長大,更被傳授了薛家的絕招‘斷離分合劍’。
薛靈雙坐在這兒,當之無愧。
比武擂臺上已經動起了手,不過陸銘沒有急著去打擂,而是從人群裡擠了出去。他辨認了方向,直奔去了卜婆婆離開的位置,走著走著,見到前面一個丫鬟攙扶著不婆婆上了一輛馬車。那馬車朝城外去了。
陸銘連忙追趕上去,只是當他一腳踏出城外的時候,忽然雙眼變得模模糊糊的,似乎來到了一個灰濛濛的世界。原本城外的青山綠水也不見了蹤影,更找不到卜婆婆的馬車了。
他以為中了迷煙,慌忙往後退了三步。等退進了上芸城的時候,見城外又恢復了模樣,一條大河蜿蜒而去,道路的兩邊也變得綠樹蔥蔥的。
卜婆婆的馬車就在城外不遠處。
“怎麼回事?”
陸銘皺了皺眉,再次一腳踏出去。他眼前的世界再次變得灰濛濛一片,空蕩蕩的沒有半點生息。他心中驚駭,心想:“這裡好奇怪……還是說我不能離開上芸城?”
如果是回到了四十年前,那這時候他應該可以出城才對,可偏偏被困在了這裡。再聯想起卜婆婆遞給他的紙團,難道一定要贏下入夢仙圖才能離開?
或者說,這是入夢仙圖的考驗?
他這樣一想,頓時釋然了許多,或許這裡並不是四十年前的上芸城,僅僅是入夢仙圖造出來的幻想罷了。
陸銘轉過身,順著街道慢慢的走回了擂臺附近,這城裡的世界一片盎然,各家的百姓和商賈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很難想象它只是幻境。
此時,忽然聽見擂臺上一陣大響,有一個薛家少年被人用掌力打飛下來,就摔在陸銘腳邊。那少年灰頭土臉的,哇的一下吐出了口鮮血。
連筆時忽然站起身,皺眉道:“城玉,你出手太重了!”
擂臺上也是一個少年,不過比其他人的年紀大一些,有十七八歲了,他一張精瘦的臉蛋上虎虎生威,另一隻手還背在身後,想來之前是憑藉一隻手就把人打飛的。他穿著紫色的衣服,腰間掛著玉墜,一柄長劍插在左腰,站在擂臺上十分得意。
連城玉被訓斥了一句,頓時不爽,會嗆道:“我已讓了他一隻手,總不能再壓低內力吧,如此不堪一擊又何必來丟人現眼?”
那被打下擂臺的少年頓時一臉的通紅。
薛靈雙蹭的一下站起身,怒道:“仗著幾分力氣就不把我薛家人放在眼裡?好,我來和你過幾招!”刷的一下拔出長劍,她單腳一點長凳,身子飛起就要衝上擂臺,誰知飛到一半忽然被人抓住了腳踝,愣是給拽住了。
“四叔?你又攔著我幹嘛?”
“他連家一個小輩上場,豈能讓大小姐您冒險?元六,你上去教訓一下那個連城玉!”
旁邊一個身材魁梧的少年站起身,朝薛靈雙一拜,然後跳上了擂臺。他身上穿著厚重的鐵甲,走起路來鏗鏘有聲,幾步就把擂臺踏出了裂痕,他走到連城玉面前,悶聲道:“薛元六,請賜教!”
連城玉剛要說話,對方已經一拳打了過來,拳風陣陣,還未及身,已經吹的連城玉站立不穩。連城玉慌忙退開三步。誰知薛元六早有準備,跟著踏出三步,速度激增,三拳迎頭砸下。
“好傢伙!”
連城玉大駭,就地一滾,狼狽的躲了開去。
薛元六的速度一點也不滿,跟著連城玉的身後一直亂抓亂打。連城玉知道他手上套著鐵護指,不敢硬拼,愣是被打了措手不及,在地上滾了又滾,丟盡了臉面。
薛靈雙在下面笑道:“哈哈!讓你瞧不起我薛家的人,這下讓你當個滾地葫蘆!”
連城玉聞言大怒,忽然跳起來,刷的拔出長劍。他也頭不回就往後一刺,直插薛元六的眼睛。他這一劍使的極快,嚇得薛元六趕緊側過頭,但還是把薛元六的眼皮子割破了。
薛元六大怒道:“卑鄙!”
“誰說卑鄙了?我帶著劍上來,你還不讓用了?瞧你這一身的盔甲,刀槍不入的,一般的內功也不動你,你才卑鄙!”
連城玉手腕一抖,劍鋒直刺過來,精準的刺進了薛六元盔甲裡的縫隙,他的劍很快,帶出一絲血線,把薛六元給刺傷了。
薛六元身子一矮,胸口立刻捱了一次退踢,從擂臺上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