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帶著呼蘭行邁與丁小惠來到了柳五的船屋,這就是錢運算元讓高強請來的兩位救兵,錢運算元知道,眼下只有這兩位大神能將頹廢已久的柳五打醒。
這兩人一走進門,一聲招呼也不打的就坐在一旁喝起酒來,完全沒當這船屋的主人是柳五,而柳五自然也是對任何來者視若無睹,儘管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二鍋頭。
呼蘭行邁與丁小惠是柳五結交了三十幾年的鐵桿知交,他們在流水黑市經歷過無數的風雨,一路相互扶持走來,早已是性命相托的異姓兄弟。
呼蘭行邁出身書香世家,全身上下一股濃濃的書生氣息,這與柳五一身江湖味道全然格格不入。
兩人首次見面,更是堪稱奇談。當年呼蘭行邁因為與父親賭氣,一怒之下便離家出走,孑然一身的想要仗劍天涯。
呼蘭行邁雖是讀書人出身,卻打小練就一身武藝,一般的地痞流氓,就算十幾、二十個人也入不了呼蘭行邁的眼。
無奈這位從小養尊處優的世家少爺,向來不識江湖險惡,再加上長年被四書五經那些教條給捆綁束縛,離家不過十天,全身上下的盤纏便讓人給騙得一文不剩。
那天,呼蘭行邁行經七色國王城,碰巧遇上當地富商為待字閨中的女兒舉辦比武招親。
那擂臺上明明白白寫著,打贏一場賞銀十兩,打贏三場賞銀百兩,打贏六場賞銀千兩,打贏七場便可抱得美人歸。
呼蘭行邁心想,自己再怎麼不濟,打贏個三場應該不是問題,至於三場之後,隨隨便便做個樣子認輸下場便是,只要能拿上百兩賞銀,多少也能撐上一段時間。
說巧不巧,當年的柳五剛好也遇上難事。柳五年輕時喜歡賭上兩手,雖說癮頭不大,閒暇無事卻總喜歡上賭坊遛遛。
賭坊的混混都知道他是流水黑市的人,自然沒人敢對他算計設套,只要遇到柳五上門,總是好吃好喝的一番款待,然後再天衣無縫的讓柳五贏點小錢回去,就當做是結交朋友,這也讓柳五覺得賭坊是個好地方。
一次,柳五一如以往的上賭坊打發時間,這回遇上的是外地來的一群賭客。那幾個賭客在一旁對柳五觀察許久,知道柳五是頭不懂千術的肥羊,找了個由頭上前與柳五搭訕,接著便與柳五隨意賭上幾手。
一開始,柳五手風極順,買大有大,買小有小,就連平局都能讓他給蒙上,不到半個時辰,手上的十兩銀子就成了一百兩銀子,這讓柳五完全忘了自己是誰。
那幾個賭客裡的其中一人對柳五說道“有賭不算輸,你在這裡等著,我回家裡拿錢去,馬上就回來,你可別跑。”
柳五心想,今天手風極順,更何況手上還有贏來的百來兩銀子,就算全輸回去也無所謂。
於是柳五便說道“爺就在這等你,你可別輸怕了不敢回來。”
那賭客惡狠狠地說道“你等著!”
沒過多久,那賭客就扛著一個大麻袋,看那沉甸甸的樣子,應該是裝了不少銀子。
柳五雖然不貪錢,但是白花花的銀子總不至於嫌多,他笑嘻嘻的看著那賭客去而復回,心裡想著今天真是財神眷顧的好日子。
“你還真是言而有信,真回去扛了一麻袋銀子來輸!”柳五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說著。
“少廢話,最後笑的才是贏家。”那賭客隨即將麻袋裡的銀子都撒在桌上,這一眼看去,竟是不下千兩銀子。
柳五畢竟是流水黑市的人,就算那個時候還不曾當家管事,但是這大把大把的銀子可沒少見過,那桌上的千兩銀子並沒讓柳五慌了手腳。
“看來,你是把家當都拿來拼了!”柳五譏諷著說著。
對柳五來說,賭錢除了怡情悅性,多少也是年少輕狂的一種宣洩。柳五年輕時便已練就一身高深武功,但是師父管教甚嚴,除非是為了柳水黑市出手,一般來說,他在外頭是不被准許動手的。
因此,在賭桌上的較勁,就成了柳五的另一種逞兇鬥狠。眼下,柳五正蓄勢待發的要與對手來次賭場上的廝殺,眼前這上千兩銀子,就是激勵柳五最大的動力。
“我手上至少有上千兩銀子,你呢?滿打滿算,你也不過一、二百兩銀子,我哪知道你輸不輸的起?”那賭客試著讓柳五上鉤。
“我會輸?”柳五輕蔑的說著。
柳五知道賭場慣例,既然對方拿得出上千兩銀子,自己當然不能空手套白狼,否則別人又不是傻子,幹嘛拿著白花花的銀子來讓你贏。
柳五從懷中取出一塊玉牌,那是柳五師父送給柳五的成年禮,更是柳五身處流水黑市的身份象徵。
七色國王城裡大家都知道,有了這塊玉牌,將來才有資格在流水黑市當家管事,雖說玉牌本身的價值並不高,但是代表的意義卻不一般。
“這塊玉牌值不值一千兩?”柳五對賭坊的管事說著。
“五哥您可別跟我們開玩笑,您這玉牌就像是大佛一樣,我們這間小廟可不敢收。”賭場管事緊張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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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讓你收,我就押在你這,先週轉個一千兩銀子,待會就還你了。”柳五一副肯定贏錢的模樣,完全不把對手看在眼裡。
“五哥,我看你今天也贏了不少,見好就收吧。反正您老也不差錢,何必賭這麼大?”賭場管事見那幾個陌生賭客來勢洶洶,這輸贏事小,要是因此在賭坊裡起了糾紛,那自己可是得不償失。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礙不了事的。”柳五接著貼在賭場管事的耳邊,小聲說道“要是贏了,我就繼續玩;要是輸了,我把剛剛贏的那一百兩銀子輸完了就歇手,不會讓你為難的。”
賭場管事的心想,賭桌上要是都能這麼理智,那還能叫賭錢嗎?他見過的賭客,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每個賭客在輸錢之前都自信滿滿能把控自己,一旦輸錢之後,就連自己的妻兒都能拿出來賣。
他不是耽心柳五輸錢,他擔心的是有人出千,以柳五的個性自然不會服輸,眼下這群賭客一看也不是善茬,雙方這要真動起手來,他這間小小的賭坊還不給活生生的拆了。
就在賭場管事的一陣猶豫間,那群賭客中一個年紀較長的老者突然說道“你這玉牌擺桌上就行了,我們就當它是一千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