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甘冒大險,在這種時候趕來天牢看你,為的是什麼?是為了我在鯤鵬國的利益嗎?我對這些一點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眼前這個四、五十年交情的老朋友。
如果星月真敢動你,我只要讓七色國的王族滅門在鯤鵬國再發生一次就好,然後在鯤鵬國另立一個只聽命於我的新主,這對我來說完全不是難事。”
富滿墩這一番話恩威並濟,軟硬兼施。他一方面以兩人四、五十年的交情對推象動之以情,一方面又以滅門王族、另立新主為要挾,要讓推象沒得選擇。
“富老闆,我不怨你逼我造反,輸給星月那小子是我的時運不濟,我不會去責怪任何人,你要是因而想彌補我,我心領了,但是大可不必。
至於滅門王族、另立新主,我知道天底下沒人攔得住富老闆,要是富老闆還念在我們四、五十年的交情,就請富老闆對我的弟弟與家人們高抬貴手,要是他們對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就隨便找個地方流放他們,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
富滿墩見眼前這個自怨自哀的推象,看似全然自我放棄,這與他過去所認識的推象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過去的推象,要是聽到任何不利於自己家人的事,他那該死的長兄虛榮就會瞬間爆發,誓要保得家人周全,怎麼如今只求他們得以苟延殘喘?
富滿墩心想,推象此刻的萬念俱灰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他得想盡辦法把他給拉回來,畢竟他在鯤鵬國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沒有任何一人能比推象更適合來幫自己。
如果是假,表示他正在對自己欲擒故縱,會想到用這種方法來算計自己,肯定是企圖對自己不利,那自己就必須反過來斬草除根,萬萬不能落入他的圈套,尤其不能讓推象為星月所用。
“大王子,看在我們倆的交情,我是絕不可能去傷害你的家人,這點你大可放心。
但是,他們終究是火麒麟的兒子,是鯤鵬國王族的血統,將來任何一個鯤鵬國主很難不將他們視為心腹大患,否則這王位無論如何都坐不穩。”
推象搖了搖頭,說道“只要你有心幫他們,你就一定幫得了他們,那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
“大王子,就算你自己已經斷了對鯤鵬國主大位的念想,徹底的放棄自己,難道你的兄弟們也跟你一個想法嗎?”
“他們或許不會死心。他們若還想爭這大位,他們自然知道該怎麼跟富老闆合作,過去你們有著太多經驗,大家早就熟門熟路了,完全不需要我來攪和。”推象繼續如封似閉的讓富滿墩無從滲入。
富滿墩對眼前這個油鹽不進的推象幾乎要沒了耐性,不管自己再怎麼苦口婆心,他要是真的萬念俱灰,再怎麼勉強也沒用。
眼下只剩最後一個方法可以試試,就是換個角度對他示弱,看看能否激起他的鬥志,剛剛都是從如何幫他的立場去說服他,很明顯都是徒勞無功。
不論如何,眼下也只剩這最後的方法,如果依舊無效,那就只能提早解決掉他,雖然眼前的推象如同爛泥一堆,卻也不能給星月留下任何一點機會。
“大王子,我跟你交個底吧。我一心想幫你這個老朋友是真,不願輕易放棄鯤鵬國的利益也是真,但更重要的是我有非你不可的難處,只能靠你來幫我。”
推象一聽富滿墩終於改口,知道這應該是富滿墩的最後一招。自己認識富滿墩幾十年,從未見富滿墩對任何人示弱過,他雖然不愛出風頭,但永遠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此刻居然會在萎靡不振的自己面前承認需要幫忙,看來是到了要掀底牌的時候。
“我現在這個處境哪能幫得你什麼?要是在我造反失敗之前,不管有什麼要我出力的,我一定二話不說,現在我都成了喪家之犬,你才要我幫你,這不是開我玩笑嗎?”
富滿墩聽推象的話中之意,雖然還是油鹽不進,但是態度似是有所鬆動,自己可以再加把勁。
“首先,搞垮七色國只剩最後一步,這所有的佈局都跟你的兄弟們息息相關,沒了你這個老大坐鎮,他們勢必成為一盤散沙,到時候我還得再處裡一次亂局,這豈不是得不償失嗎?
你知道我在七色國這件事上付出多少心血,花了多少錢,只要再幾年,就可以徹底把七色國捏死,讓它徹徹底底成為我的禁臠。”
推象知道這個理由只是個試探,還不是真實原因,不用在這個理由上給什麼反應,於是冷冷的說道“富老闆多心了。現在的七色國,就算完全不理睬它,它自己也會四分五裂,用不到我幫富老闆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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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象這個反應確是合情合理,七色國的確已經到了收官的地步,這一點果然還是打動不了推象。
“七色國的事,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已經有人盯上了我,這幾十年來,第一次有人盯上了我。
你也知道我拿富餘地當籌碼去向天問閣交換情報,哪知天問閣竟然又拿富餘地當籌碼去跟高冷峻換情報,結果白白讓高冷峻知道七色國瘟疫案的幕後主使就是富餘地,而我換到的不過是個不痛不癢的無用訊息。
現在,高冷峻已經清楚知道富餘地就是七色國瘟疫案的兇手,也就等於暴露了我就是那個主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