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白安明清楚地看見她哭紅的眼睛,殘存的淚珠還可以映照出盈盈月光。她的眸子卻突然看向地下:
“證明給我看。”
“嗯?”
“把我抱回床上,我要休息了。”
聞言,白安明便橫抱起馮煙火。
出乎意料的輕。
為了保持玲瓏身材,再加上每日刻苦的訓練,馮煙火的生活不像表面上那般光鮮,白安明心想。
他剛把馮煙火放在床上,便聽她說:“留下來。”
“嗯?”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讓你留下來。”
“煙火,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馮煙火抬起頭,正對上他的目光:
“呵,你其實也一直看不起我,對嗎?我這樣的人,主動對你投懷送抱你也不稀罕!”
說著,馮煙火的淚珠又一串一串掉落下來。
“煙火,我從未這麼想過。”說著,他的手指輕輕掠過馮煙火的五官,“你容貌不是驚豔的,卻是清雅可人,在這牡丹萬頃中,你是沁人心脾的碧玉翠芽。”
馮煙火把手搭在白安明的手上,滿眼急切地問:“那你是更喜翠芽還是更喜牡丹。”
“你……”
“我有才藝傍身,怎麼會真的憂心自己的前途。真正令我不安的,是你的心意。”馮煙火咬了咬唇,繼續說道:“她們很美,而我……”
“我從未對她們的美動過心。我,只喜歡你。”
16歲的白安明從未對馮煙火之外的女性起過愛憐之意,即便此前他不去仔細考量,卻抑制不住這份情感激盪起心中深不見底的水淵。此刻,馮煙火盈滿深情的眼睛凝視著自己,他禁不住捧起來她的臉,吻了下去。
纏綿之中,馮煙火眼神迷離:“明日,我們一同離開,永遠在一起……”
他也毫不猶豫地應下:“好。”
馮煙火醒過來的時候,白安明已經離開了。她起身梳妝,開始為兩個時辰之後的表演做準備。她梳著頭髮,喜悅之情不禁爬上嘴角。這是最後一次表演了,一定要仔細打扮一番。她調了最沉最華麗的幾支簪子,用了長於以往的時間打扮著。
她收拾妥當後走向欄杆,不想一支簪子沒有插好掉到了地上。她蹲下去撿,站起來時過猛竟然暈了過去。
似乎聞到了嫋嫋茶香,還能聽見隱隱約約的騷動聲。
馮煙火用鼻子使勁嗅了嗅才睜開了眼睛。
牆上的畫告訴她這不是自己的房間,她素來沒有這般文雅的愛好。看樣子,這是萬嫋閣的一個雅間。茶杯碰茶几的聲音使馮煙火轉頭看去,是一個少年郎。
看到馮煙火醒了,他低沉地說:“馮姑娘醒了?”
馮煙火正要開口,他突然伸手做了個制止的手勢,道:“我知道你要問,‘你是誰’‘我在哪裡’,”他頓了一下,突然哈哈笑起來:“不行,不行,我真的堅持不住師兄這種一本正經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