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翠谷又往小叔的房間去了!我昨個就見她去了一次,今兒個又過去了!”胡氏看見翠谷往王土文的房間走去,就三八地對自家婆婆說道。
楊氏聽了這話就不高興了,自家閨女和兒子走動親香,那是好事情,怎地到了大兒媳『婦』的口中,聽著咋地那樣的不舒服呢!
“你這話聽著怎麼那樣的難聽呢!翠谷是土文的姐姐,怎麼就不能相互走動了!我看你這嘴是得好好敲打敲打了!”說著,楊氏瞪起眼睛,衝著大兒媳『婦』胡氏揚了揚巴掌。
胡氏見自家婆婆這樣,趕緊地縮了縮脖子,然後笑著討好道“娘!我不是也沒說什麼嗎!”
說完這話,胡氏不自覺地湊近了自家婆婆跟前,雞賊地又說道“娘,您沒覺得小姑子最近有些反常嗎?”
楊氏看著胡氏那雞賊的樣子,第一反應就是想上去給她兩嘴瓜子。
這要說胡氏吧!有的時候還真是拎不清主次來!她作為楊氏的媳『婦』,居然在楊氏面前說道她的一雙兒女來,且那話也不是啥好話。她也不想想,楊氏聽了能高興嗎!楊氏不高興了,她又能得了什麼好!
楊氏雖說對胡氏的話不滿意,但是胡氏平日裡本就是個拎不清的,所以楊氏倒是沒真的發怒來!
胡氏的話說的雖是不太中聽吧!但是楊氏想想近來這個小閨女翠谷的表現,也確實和以前不大一樣來。
從前吧!這個小閨女翠谷也和現在一樣的聽話,只是遇著什麼不高興的事情,嘴上應下,臉上也是有著不高興的。
自從那日因著白家的事情,被關在家裡。翠谷倒是沒什麼變化,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誰和她說話臉上都是一副笑臉,這倒是和以前大為不同。
不過楊氏想了想。也沒覺得自家閨女有什麼問題來,興許是長大了懂事了!
“翠谷大了,眼見在家呆不了多少日子了,和自家弟弟親香些,也是正常的!哪像珠花那死丫頭,整一個白眼狼!”楊氏誇了自家閨女的同時,還不忘踩乎一下珠花。
“那是!那是!小姑子自是比珠花那丫頭好上許多的!”胡氏跟著自家婆婆的話,討好地說道。
楊氏聽了自家大兒媳『婦』的話,這才有些笑臉來。
翠谷從自家小弟那裡拿了信後,把信放入了衣袖中。就匆匆地回屋去了。
王土文並沒有把梁秀才送信的這事情告訴翠谷。可是翠谷卻是知道了。因為那四丫送來的信裡面總是會包著一小點的青灰來。
翠谷識得一些字,勉強地能把信看完,可是要是真正地寫信的話,卻是有些難度。所以她才會請了自家小弟王土文來代筆。
王土文回信的時候自是也是按著翠谷的話回的,所以四丫讓梁秀才送來的信,王土文也是不知道內容的。
翠谷匆忙地回了房間後,把門窗都關好後,小心翼翼地開啟了那封信來。
沒先急著看那信來,而是拿了香粉盒子來,這香粉是楊氏特意讓王土喜從鎮上給翠谷買的,說什麼女兒家的可是不能缺了這些東西。
楊氏要是知道自家小閨女把這特意買來的香粉全都撒了裝這勞什子青灰,估計臉『色』應該比那青灰還青吧。
小心翼翼地把那一小點的青灰裝入盒中。看著盒子中越來越多的青灰,翠谷心裡不禁酸喜交加來。
“只要這青灰裝滿這盒子來,我必會向你表了心意來!”翠谷對著這盒子中的青灰自言自語道。
翠谷猶能清晰地記起那日不小心把青灰抹了臉上的梁秀才來,那日的兩人離得那樣子的近,本以為他已經忘了。可是偏偏此時他居然送了這青灰來。
這對於翠谷來說,真是又驚又喜,可是這些青灰真的能改變什麼嗎?
收好盒子,翠谷拿起四丫的信來,信上無疑是一些開解自己的話,從前讀來,翠谷只苦笑一聲,再不會放在心間。
可是此時讀來,她倒是很有感觸來,信上的每句話,每個字彷彿都是那惱人的癢勁,讓自己不由得渴望去撓,去抓,直至破裂流血!
明知道最後會受傷,可是就是管不住那雙手來,就像此時的翠谷,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心來。
“來啦!”王土文正在屋裡寫著什麼,見自家姐姐過來了,就打招呼說道。
“恩!”翠谷答了一聲,就坐了下來等著自家弟弟忙完。
姐弟倆依舊沒什麼話說,但是彼此之間的默契倒是增了不少。
王土文匆匆地把手中的文章結束後,就重新地拿了一張書紙來,然後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家姐姐翠谷,示意她都準備好了。
翠谷小聲地說著自己要對四丫說的話,王土文細心認真地寫著,屋子裡安靜的只有翠谷小而溫柔的聲音,以及那『毛』筆寫入紙上的觸碰聲。
翠谷說完這些話後,就告辭回去了,王土文也把這信摺好,小心地放入書中,等著梁秀才過來取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