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進宮,她也是一身灰色的尼姑袍。
果然有情況!
眾貴婦們興奮的左右環顧,跟身邊相熟的人交換眼色。
方才還熱鬧的花廳瞬間變得安靜下來,屋子裡眼神亂飛,場面有些詭異。
妙真卻似沒有察覺,親暱的挽著顧伽羅的胳膊,“早就說來看看兩個小丫頭,偏巧我的身子一直不好。天又熱,我實在不耐煩挪動。幸好這幾日天涼爽了些,我在城外呆地也有些厭了,便來你這兒湊個熱鬧、沾點人氣兒——”
顧伽羅笑著說:“大師您真是太客氣了,您能屈尊前來,我們齊家是蓬蓽生輝……倖幸和福姐兒已經會說話了,今天早上還叫娘呢,特別乖巧,待會兒您瞧了肯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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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孩子們已經會說話了?”
妙真十分歡喜,眼底都帶著暖暖的笑意。在場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妙真是真喜歡齊家的雙生花。哦不,確切來說,她是真喜歡齊顧氏這個晚輩。
莫非坊間的傳言是真的?
齊顧氏是妙真流落在外的親生女兒?
至於年前的那個什麼劉楚楚,則是妙真拿來做戲的一顆棋子?
有些貴婦看著妙真和顧伽羅的溫馨互動,暗地裡琢磨著。
清河縣主迎了出來,恭敬的向妙真行了禮,見吉時到了。便吩咐將倖幸和福姐兒抱了出來。
兩個胖糰子穿著一模一樣的大紅繡金線的衣裙,柔軟黑亮的頭髮紮了個小辮兒,眉間各用胭脂點了個紅點,白嫩嫩、粉嘟嘟,漂亮可愛得宛如觀音座下的一雙童女。
眾人瞧了,稱讚不已。
這倒不是她們有意討好,實在是兩個孩子長得太好了。
瞧這小模樣兒。專挑父母的長處來長。大的偏向母親。嬌美可人;小的更像父親,英氣中又不乏美麗。
最讓堂客們眼熱的是一對小姐妹壯實的模樣。嘖嘖,小胳膊、小腿兒胖得像藕瓜兒。一節一節的,看著就讓人喜歡。且看氣色,兩個孩子都十分健康。
誰說這倆孩子是早產兒來著?
看人家這模樣,比足月的孩子還要強上幾分呢。
乳母將倖幸放到花廳正中央的大圓桌上。桌子上擺放著筆墨紙硯、尺子、繡花繃、算盤、印章、書本等東西。
顧伽羅彎腰對倖幸說,“幸姐兒乖。看看這裡面有喜歡的嗎?喜歡哪個就拿起來,好不好?”
顧伽羅指了指圓桌上的東西,故意做了個抓取的手勢。
倖幸烏溜溜的大眼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笑盈盈的祖母。然後又看了看四周圍攏的貴婦,似乎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笑呵呵的呆坐在圓桌正中央。動也不動。
清河縣主見狀,趕忙上前一步。隨手拿了個胭脂盒,“幸姐兒,這裡有好些好東西呢,你喜歡哪一個啊?”
胭脂盒是琺琅彩瓷的小蓋盒,顏色豔麗,造型精巧,幸姐兒的注意力瞬間就被轉移了。
清河縣主放下胭脂盒,又拿了個巴掌大的金算盤,“這個喜不喜歡?喜歡的話就自己過來拿!”
幸姐兒似乎明白了祖母的意思,麻利的爬起來,搖搖晃晃的在圓桌上溜達起來。
她先是抓了一本書,晃了晃,又丟在了一旁。接著又相中了顧伽羅的印章,摸起來就想往嘴裡塞,被乳母慌忙攔下。小丫頭頓時不高興了,直接將印章丟給了乳母。
最後,在眾人關注的視線中,倖幸抓起了一柄小木劍,她瞧了一眼顧伽羅,見母親並沒有露出生氣的神情,這才喜滋滋的將小木劍抱在懷中。
“好,不愧是齊家的女兒,果然有先祖遺風,”
妙真率先擊掌稱讚,她扭頭對顧伽羅道:“阿羅,看來你要養一個巾幗英雄咯。”
眾堂客聞言,紛紛出聲附和,稱讚倖幸是‘虎父無犬女’。
顧伽羅和清河縣主十分高興,她們都明白,抓周不過是求個好兆頭,將來倖幸會是個什麼樣子,誰也說不準。但看到小丫頭揮舞著木劍的樣子,她們還是忍不住暢想:以後倖幸定能像老祖宗那般有出息!
一番稱讚後,乳母將倖幸抱了起來。
福姐兒的乳母則將福姐兒放到了圓桌上。
顧伽羅知道小女兒的性子,她柔聲對福姐兒說:“阿福,你看你姐姐都抓了一樣東西,你也必須抓一樣,否則待會兒就不能回去睡覺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