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十九滿臉沮喪,沒了方才的刻薄:“唉,那麼多人,竟連一份藥引都配不到。聖人逼不得已,這才下旨在京城及其周遭縣城尋找‘有緣人’。”
蕭十九忽的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下,方說道:“還有一事,聖人下旨將大師的三任駙馬的家人召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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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真大師嫁了三次,三個駙馬都掛掉了,除了第一任駙馬是因為救聖人而死,闔家也因此而受到了朝廷的封賞。其它兩任都死於‘意外’,聖人為了幫妙真出氣,直接將後兩任駙馬的家人打發出了京城。
隨後,世事變遷,第一任駙馬的家人不知什麼原因也離了京城。
這次妙真身染怪病,她名下沒有子嗣,萬一、萬一去了……聖人左思右想,不知他出於怎樣的考量,竟將三任駙馬的家人全都召回了京城。
顧伽羅皺眉。“哦,連劉家也被召回了?”
過去三年的時間裡,顧伽羅和妙真幾乎沒怎麼見過面,但兩人通訊不斷。
來往的信件中,顧伽羅隱約感覺到,妙真對她的三任丈夫都不十分在意,尤其是第三任丈夫劉軒朗。妙真偶爾提及的時候。也是滿口的不屑和惱恨。
再聯想當年劉軒朗‘病逝’的事,顧伽羅不禁得出一個結論:劉軒朗與妙真之間已經到了相互仇視的地步,劉軒朗的死。極有可能是妙真的手筆。
事實上,聖人對劉家人的處理也是最嚴厲的。
同樣是不討妙真歡喜的婆家,第二任駙馬穆家就好很多,雖也是闔家被驅逐。但去的好歹是個繁華的江南小縣。
而劉家,直接被聖人一腳踢到了苦寒的西北。表面上是去做官。實際上與流放沒什麼區別。
據聞,劉家舉家赴任的時候,沿途都有官府的差役‘護送’,甚是艱苦。其中還有個體弱的女眷和兩三歲的孩子直接死在了路上。
顧伽羅聽說了那些傳聞後,忍不住猜想,到底劉家或者說劉軒朗)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竟讓聖人和大師如此嚴懲?
可現在,蕭十九卻告訴她。聖人居然又親自下旨召劉家人回京,這裡面又有怎樣的內情?!
“時隔十八年,劉家的賤人們終於回來了。”
蕭十九的俏臉上掛著一絲微笑,嫣紅櫻唇卻吐出冷冰冰的話語。
顧伽羅清楚的感受到蕭十九周身散發出來的寒意和憎惡,愈發肯定了之前自己的猜測——果然,大師與劉家是不死不休的仇敵呢。
……
傍晚,顧伽羅一行人進入了蜀地的範圍,趕在天黑前,終於抵達了縣城外的驛站。
顧伽羅是正五品宜人,哪怕沒有男主人隨行,驛丞見了也不敢怠慢。看了眼浩浩蕩蕩的車隊,驛丞心裡大概的算了算,然後命人打掃出最好的幾處小院,並親自引著顧伽羅主僕幾個進了其中一處最好的。
“驛站簡陋,讓顧宜人受委屈了。幸而這裡還算清淨,小的已經命人打掃乾淨,桌椅、鋪蓋都是極乾淨的。另外,出了小院右拐便是廚房,爐火晝夜不停的……”
驛丞弓著身子,根本不敢抬頭看顧伽羅,帶著幾分討好的說道。
顧伽羅‘嗯’了一聲,說了句:“有勞!”
隨後衝著紫薇使了個眼色。
紫薇會意,稍稍停頓了一步,遞給驛丞一個荷包,“我們宜人趕了一天的路很是疲累,再加上還帶著兩個小小姐,所以,不希望有人打擾。另外,我們還要採購一些新鮮的食材,還請驛丞幫忙行個方便。”
“哎哎,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驛丞接過荷包,順手捏了捏,嘿,硬硬的小塊兒。他輕輕在掌心掂了掂,噫,足足有五兩咧。
好個大方的京中貴婦啊,隨便一個打賞就抵得上他半年的薪俸。
驛丞熟稔的將荷包收好,點頭哈腰的愈發殷勤,嘴裡更是不住的說:“這位大姑娘放心,小的定會交代下去,絕不會讓閒雜人等驚擾、衝撞了貴人。”
顧伽羅已經進了小院,是個小小的四合院,三間上房,左右廂房各三間。房舍半舊不新,窗戶紙都有些泛黃了,算不得多好,卻也沒有太差。
在西南磨練了三年,顧伽羅再看到這樣簡陋的院落,倒也沒有嫌棄。
“收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