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小子問得這個問題好哇。劉頭兒說了,每個被選中的農夫,每日可得二十個銅錢,包一日兩食。倘或有家遠的,還提供住宿,只是工錢要扣掉五個銅板做房費。”
羅三大咧咧的說著,聲音很大,小攤其它幾張桌子上的食客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旁邊一個桌子上的人就忍不住插了一句:“一天二十個銅錢,還真不少咧。”
大齊物價很低,正常情況下,一升米也才八九個銅錢,一個壯勞力一天也就能得十來個銅錢。似木匠、鐵匠這樣的技術性人才,每天也就二十來個銅錢的收入。
顧伽羅給開出了每天二十錢,還包吃食,絕對算得上高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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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幹農活嘛,就是久居縣城的人,也能侍弄幾下,更不用說城外的那些農戶了。
最妙的是,顧伽羅沒有限制農夫的年齡和性別,大家便想著,春耕在即,家中的壯勞力都要去自家地頭上幹活。可家裡的老人卻做不了太重的活計,那啥,如果顧宜人不嫌棄的話,到時可以讓自家的父母過去試一試啊。
行就留下幹活,不行就回來嘛。
小攤上的幾桌食客紛紛議論起來,老闆和老闆娘忙得熱火朝天,不多會兒的功夫,便將幾個鄉勇點的飯食都端了上來。
捧著雪白、細滑的米線,羅三吃得格外暢快。心中更是默默滿算,唔,中午的時候再去西街轉轉,務必儘快將這件事宣揚得滿城都知道。
……
“齊顧氏,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都不著急?莫非你不想種植鶯粟了?”
高人,也就是顧伽羅的舊相識賀半夏女士。風風火火的衝到了後衙正房。見顧伽羅正悠閒的吃茶,頓時火氣只往上竄,對著她就是一通大吼!
顧伽羅眼皮都沒撩一下。繼續小口小口的品著茶。
唔,這茶不錯,上好的滇紅,茶湯醇厚。喝下去腸胃都暖暖的,正適合冬末早春時飲用。
待會兒就打包一些給京裡送去。也好讓祖母、母親和大師她們嚐嚐。
至於面前那個噴火的賀半夏,顧伽羅卻是滿心膩煩。
她從未知道,世間竟還有賀半夏這樣不講理的人。或者說,全天下的道理都是她賀半夏一個人的。
這是什麼道理?
明明是顧伽羅救賀半夏脫離了鐵檻庵。給她了全新的生活。
結果咧,人家非但不感激,反而怪顧伽羅出手太慢。沒能第一時間將她救出去!
慢?慢你妹的慢啊!
顧伽羅倒是想快些幫忙,可問題是。賀半夏指定能撈她出去的楊綺楊七小姐,那時根本不在京城。
顧伽羅就是想送信,也沒人接收不是?!
而楊綺剛回京城,顧伽羅就火速命人去送信了,接著賀半夏就被放了出來,平心而論,這速度已經夠可以了。
可賀半夏卻不管這些,她只記住了一件事:顧伽羅收了她賀半夏的醫書,卻沒有及時將她救出去,就是個不遵守承諾的小人!
臥槽!
面對這樣一個無情無恥無理取鬧的奇葩,滿心的臥槽都不足以平息顧伽羅鬱猝的心哪。
更不用說,賀半夏來者不善。
她居然就是發現鶯粟的另一種效用,並且將它熬製成‘逍遙丸’、‘神仙膏’的高人!
狗屁高人,這分明就是個害人的妖孽!
顧伽羅知道了這些後,對賀半夏愈發不待見了。
所以,對於阿卓推崇的‘高人’,顧伽羅也沒有半分的優待,隨便在後衙收拾了一間客房,安排了一個不入等的粗使丫鬟,然後就將賀半夏丟在那裡不管不顧了。
賀半夏居然沒鬧,反而一路忍著過了年,熬過了殘冬,眼瞅著春天到了,該春耕了,顧伽羅卻沒有半點動靜,賀半夏終於忍不住了,急匆匆的跑來質問。
“放肆,我們家宜人乃朝廷欽封的誥命,你一個小小的民婦,見了我家宜人不說行禮,還敢口出惡言,態度更是這般惡劣,你眼裡可還有律法、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