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伽羅笑得宛若春花綻放,心情分外舒展,嘖嘖,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心好!尤其這人還是她相伴一生的伴侶,那種感覺更加甜蜜!
……
齊謹之夫婦這邊柔情蜜意、春情萌動,阿卓那邊就有些不太美妙了。
“阿卓,你真要嫁給姓段的小子?他、他根本就不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哪。”
阿朵捧著快要生產的大肚子,苦口婆心的勸著妹妹。
阿卓卻專心的整理著床鋪上的嫁衣,彷彿沒有聽到姐姐的勸說。
待阿朵講得口乾舌燥的時候,阿卓才涼涼的說了句:“兩年前,我也曾經這樣勸過姐姐,姐姐現在不是過得挺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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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當年展阿朵為了愛情,明知道齊勤之京中有妻室,還不肯放棄,哪怕為此拋棄家人、背井離鄉也在所不辭。
如今卻轉過頭來勸妹子不要被愛情衝昏了頭腦,這話是不是有點兒可笑?!
阿朵的臉色頓時一變,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妹妹的話彷彿一記耳光,狠狠的抽在了她的臉上,讓她又疼又難堪!
阿卓見阿朵狀況不好,這才反應過來。一副‘說錯話’的懊惱模樣,連連道歉:“阿姊,都是我不好,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可我是真心喜歡段家阿郎,這才口無遮攔,傷了阿姊的心……阿姊。你別怪我好不好?”
阿卓一手幫阿朵順著氣。臉上堆滿抱歉的笑容,還帶著幾分沒心沒肺的神情,讓阿朵看了分外心塞。
罷罷罷。你跟個嬌憨、天真的呆貨計較什麼?
你這邊在意了,對方卻還不知道你為何生氣,雞同鴨講、對牛彈琴,她根本就是浪費口舌。
阿朵閉了閉眼睛。難掩疲憊的說道:“算了,你既認準了他。就好好跟他過日子吧,我只跟你說一點,切莫讓他有機會冒頭——”
似段正道這樣的讀書人,阿朵見的多了。大多都是‘得志便猖狂’的虛偽小人。
展家勢大,能壓制他的時候,他自然不敢對阿卓怎樣。
可一旦讓他冒了頭、有機會爬了上去。他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展家!
阿卓笑得一臉無害,“姐姐放心。我省得!”她當然明白段正道是個什麼脾性,她也有自信能制住他,否則她也不會下嫁!
“你明白就好。”阿朵似乎真的累了,眼皮一下下的沉了下來,眼瞅著就要睡著了。
在半睡半醒間,阿朵忽然嘟囔了一句:“小心那個姓賀的,她不是好人!”
說罷,阿朵竟真的依著靠枕睡了過去。
阿卓小心的將嫁衣收起來,鋪開被子,輕手輕腳的扶著姐姐躺下來,然後給她蓋好被子。
望著阿朵沉睡的模樣,阿卓輕輕的說了句:“我知道,我都知道,謝謝阿姊!”
那位‘高人’,也就是阿朵口中的‘姓賀的’,是不是個好人,阿卓並不在意,她現在猶豫的是,要不要聽阿爹的建議,悄悄在寨子裡也開闢出一塊地方來種植鶯粟。
可如此一來,就違背了她與顧伽羅的約定。
阿卓坐在床邊,雙手撐著腮,凝神想著自己的心事。說實話,她不想和齊氏夫妻起摩擦,更不想成為他們的敵人。
想想馬家,想想阿娜依,再想想屍骨無存的小梁王,阿卓若是還想與齊謹之夫婦作對,那她就是真的傻子了。
而且,阿卓有種預感,如果她真如阿爹所說的那般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那麼用不了幾天,烏蒙的齊謹之便會聽到風聲。他們根本就瞞不住齊謹之和顧伽羅。
真到了那個時候,顧伽羅計較起來,他們兩邊定會起齷齪,齊家極有可能會站到展家的對立面去。
不要以為阿朵嫁給了齊勤之,齊謹之就會對展家手下留情。
果不其然,第二天阿卓便收到了烏蒙的信。
“怎麼了,阿卓,你的臉都黑了,莫不是出了大事?”
展老爺看到阿卓的俏臉都沉得可以擰出水來,心裡不禁一陣打鼓。旁人不知道,他還不瞭解自己的親閨女,阿卓看著嬌憨可愛,其實心裡的心機比誰都多。
就是他深以為傲的大女兒,在某些地方都不如小女兒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