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令先理解的笑了笑,他乍聞訊息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
細細將齊謹之信中所說的經過說了說,齊令先嘆了口氣,“早知烏撒不太平,但還是沒想到情況竟會如此嚴重,幸好他們帶的人手足夠多,且大營裡也有咱們自己人。”
縣主這會兒已經鎮定下來,附和道,“是啊,大郎還好,他到底上過戰場。可憐兒媳婦,唉,我擔心她會不會——”後悔啊!
齊令先想到昨夜收到的密報,笑著寬慰道:“放心吧,大郎媳婦是顧氏女,絕非沒見識的尋常婦人。倒是有一事,還要請夫人多費心。”
縣主挑眉,“何事?”
齊令先向前探了探身子,幾乎趴在了炕桌上,湊到縣主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縣主的瞳孔一縮,臉上陰晴不定,她也壓低了聲音,“老爺,訊息可靠嗎?那人,怎麼會——”有反心?
“大郎從留下的活口裡套出來的線索,雖沒有確鑿的證據,但那人絕對有重大嫌疑。”
齊令先嘲諷的說道,“天下人都說他是傻子,照我看,傻的竟是咱們這些人。”
縣主有些猶豫,思量再三,試探的問道:“那老爺的意思,要不要將此事——”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
齊令先卻緩緩搖頭,“沒有證據,沒人會相信的。”
誰能相信一個傻子會造反?
好,你說有可能是傻子背後的幾個女人在謀劃。
大家又會問了,即便如此。那為何雲南各府縣、西南大營的暗探都沒有發現異常?
要知道造反不是小事,需要各方面的準備,人、馬、糧草、兵器、乃至攻城的大型器械,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弄好的。
安南又是個偏僻貧瘠的地方,想要準備這些東西,再隱秘也會鬧出動靜。
旁的不說,單說錢糧。想要籌集這些。王府勢必要從百姓身上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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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捐雜稅是一定的,強奪民田也不是不可能。
緊接著便是流民,或者乾脆是官逼民反。
雲南因為梁逆的折騰。三分之一的地方有些混亂。
可西南大營很正常,暗探遍佈西南各地,如果真有流民,那些暗探不可能不知道。
但現在。除了齊謹之,竟無一人發現。
縣主沉默了。沒錯,這事兒不能說。
她相信自己的兒子、丈夫,可皇帝和天下人不信哪。
齊家,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齊令先又道:“此事咱們暗中留意也就是了。倒是有一事。咱們必須儘快動手。”
縣主情緒有些低落,如果安南王真的謀逆,那麼毗鄰的雲南定會興起戰火。她的兒子兒媳就會有危險了。
偏這個地方,還是她和老爺幫兒子選的……倘或他們兩口子有個萬一。她、她就是兇手啊。
“什麼事,老爺只管說吧。”縣主沒甚精神的說。
夫妻二三十年,齊令先自然明白妻子的想法,他心裡也不是沒有怨過自己。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西南變亂,兒子媳婦避無可避,那就只能迎頭出擊。
無聲的嘆了口氣,齊令先悄聲耳語了幾句。
縣主陡地瞪大了眼睛:“眼線?就在咱們府裡?”
齊令先點頭又搖頭,“還沒有確定,不過咱們不能掉以輕心。”
縣主握緊掌心,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高人,居然能瞞過你我。”
家裡混入了奸細,這對將門出身的當家主母來說,絕對是個極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