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這麼說?”
縣主剛剛弄完五月節給各家的節禮,便有小丫鬟來回話,她不禁驚訝的問了句。
“是,她還說,縣主待她非常好,且縣主事務繁忙,下頭偶有幾個碎嘴的奴婢,也與縣主無關。”小丫鬟低頭垂首,恭敬的說道。
縣主皺了皺眉頭,思忖片刻,問道:“這些日子,她一直都沒有出院門?更沒有讓丫鬟四處走動、探聽訊息?”
丫鬟搖頭:“沒有。”
縣主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想了好久,才揮手道,“很好,你且回去吧,好生‘伺候’許姑娘。另外,也讓廚房、針線房那些個奴婢注意分寸,切莫失了禮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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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縣主一個人坐在西次間的臨床大炕上,手裡拿著一串念珠,一下一下的撥動著。
“不對勁,總覺得她哪裡不對勁,”
起初縣主並沒有把許愛放在眼中,只當她是個攀附權貴的麻雀,以為能輕鬆把人‘擠兌’走。
結果,許愛在齊家住了兩個多月,不管是賞花宴的‘逼’人富貴,還是嚴苛媽媽的管教,都沒能把許愛嚇到。
如今許愛受了冷眼,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識大體’的話,要麼是真的明理豁達。要麼就是十足的心懷叵測。
“什麼不對勁?”
齊令先抬腳走了進來,發現妻子沒有像往常一樣相迎,反而呆愣愣的坐在炕上發呆,嘴裡還喃喃的說著什麼。
他不禁有些好奇,一屁股坐在另一邊的竹編坐墊上,好奇的問道:“夫人,莫非家中有什麼事兒?”
應該沒事吧。即便有事。也都是喜事。
要過五月節了,家裡忙著四處送節禮。
京中還有幾樁親事,旁人倒還罷了。大兒媳婦的庶妹下個月要出閣,偏兒子媳婦不在京裡,西齊作為親家,總要過去幫個忙。
還有靜月庵那邊。也要時時的命人過去請個安,送些果蔬、野味等。
……所以。這些日子縣主忙得腳不沾地,卻整日笑容不斷,精神也愈發的好了。
今個兒怎麼皺起了眉頭?
縣主嚇了一跳,猛地回過神兒來。撫著胸口道:“老爺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齊令先忙道,“都是我不好。夫人,沒嚇到你吧。”
說著。他端起炕桌上的茶碗遞過去,“喝口水,壓壓驚。”
縣主沒想喝,但見丈夫眼中帶著慚愧,心下一軟,也沒伸手去接,直接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道:“我沒事了,就是方才想事情走了神。對了,老爺,可有大郎他們的書信?”
齊謹之夫婦離京,每隔七八日就會寫信回家,彙報一下行程,講一講路上的見聞。
縣主算著日子,兒子也該寫信回來了。
齊令先的表情忽的變得認真起來,點了下頭,卻沒有說什麼。
縣主會意,喚過外頭伺候的大丫鬟畫眉,“老爺和我要說幾句話,沒什麼要緊事,不要進來打擾。”
畫眉也是聰慧、穩重的人,聽了這話,立時明白過來,“婢子遵命!”
畫眉退出西次間,將堂屋裡服侍的幾個丫鬟打發出去,最後自己也退出正房,直接守在門邊。
黃鶯、杜鵑等丫鬟見狀,也都機警的守好幾個視窗,謹防有人偷聽。
“老爺,大郎他們已經抵達烏撒了?”縣主壓低聲音問道。
齊令先道:“今天早上快馬送來的書信,他們業已平安抵達。不過,快到烏撒的時候,遇到了劫匪。”
“什麼?”縣主大驚失色,一時忘了控制音量,“大郎他們沒事吧?可有受、受傷?”聲音已經顫抖了。
齊令先伸手拉住妻子的胳膊,用力按了按,“沒事,他們都沒事。夫人別急,且聽我慢慢說。”
縣主鬆了口氣,雙手合十的唸了幾聲佛。然後才發現自己失態了,訕訕的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