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伽羅趕忙露出感激的笑,“就知道母親心疼我。是這樣,那日老太君當眾說要把賈姑娘許給大爺。雖然大爺和我都沒有這個心思,可保不住人家上了心,所以我、我就命身邊的小丫鬟時常去松院尋那邊的小丫鬟聊天,次數多了,也就聽到了一些‘趣事’。”
松院便是齊令濤一家暫居的院落,靠近西側角門,倒也方便安置借居的客人。
顧伽羅一番話說得含含糊糊,但縣主聽明白了。原來兒媳婦擔心賈老太君和賈姝起什麼么蛾子,便命人去盯著松院。
不經意間,探聽到了齊令濤一傢俬底下的悄悄話。
“國公府的產業被查抄,濤大老爺便沒了營生,除了一個二進的小院子,再無其他財產,”
顧伽羅悄悄將丫鬟打探來的訊息告訴縣主,“而其它族人,甚至包括族長齊令江也都不太好過。老太君便跟齊令江商量,先領著齊令濤一家上京探探路,如果可以的話,明年開春,齊令江等人也會陸續上京。”
縣主眉眼不動,並沒有被這個訊息驚到。
顧伽羅覷了眼她的神情,繼續說道:“為了湊齊上京的路費,濤大老爺連那套二進小院都給賣了。”
賣房子?
這可不單單是為了湊齊路費,而是表明了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哪,亦是齊令濤一家來‘投奔’的最直接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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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主皺了皺眉,這個訊息她還真沒有聽到,不過,對於老太君一家想賴在齊家的心思,縣主早就猜到了。
“他們還真瞧得起咱們。”
縣主再大度,再有錢,也不禁有些惱怒了:“洛陽不是還有一千頃祭田嗎,單靠那些租子,也足以養活這些人啊,他們,唉~”
顧伽羅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兒推測,他們一是擔心咱們家真的敗落了,再過幾年,那些祭田也保不住;二來卻是貪心不足。”
租子算什麼。若是能在京裡靠上什麼得力的靠山,或是攀上什麼貴親戚,那才是最要緊的呢。
當然,順便把家裡的親戚比如賈姝)嫁給齊家的少爺們,兩家之間的關係再密切些,他們才能撈到更多的好處啊。
縣主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才又恢復了平靜的面容。淡淡的說道:“無妨,一切待過了年再說。”
等辦完齊勉之的親事,齊家就會分家。大長公主他們都要搬出去,就更不用說一個隔房的堂伯祖母了。
……
顧伽羅從議事廳出來,出了萱瑞堂的院門,還沒下臺階。迎頭便遇到了楊晴。
自那日顧伽羅和楊晴‘吵架’後,不知是怕了顧伽羅。還是楊晴有了新的辦法,她竟再也沒有來沉香院。
幾日不見,楊晴尤帶稚氣的小臉上滿是神采飛揚,走路的步子都帶著一股子輕盈。
抬頭看到顧伽羅。楊晴愣了下,旋即露出燦爛的笑容,“哎呀。這不是大堂嫂嗎,幾日不見。堂嫂的氣色愈發好了。”
態度非常親暱,彷彿那日的‘不歡而散’不存在似的。
顧伽羅再次喟嘆一句,嘖,這位小姑娘的心性果然不一般啊。
“我還好,表妹的氣色也很好呢,”
顧伽羅客氣的回應了一句,目光不經意的落在楊晴的鬢間,眸光一跳,讚了句:“表妹的這支金蝶蝶須嵌珍珠蜂戀花金頂簪很是別緻,我瞧著頗似內造的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