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鑑定報告出來。
羅黑也走進了審訊室。
哪怕進了審訊室,羅黑的臉上依舊一副單純憨厚的笑容。
看到安久和菱依然走進來,急忙解釋:“警察同志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殺人,你們要查清楚啊!”
菱依然厲聲道:“你不用激動,如實回答我們的問題。”
“好!”
羅黑點了頭,滿臉的鬍子拉碴。
“那天下午你回去的路上到底有沒有遇到江月?”
他低著頭,手來回搓動著。
“沒有。”
安久冷不丁地說:“可是我們現在有證據證明你不僅見了江月,你還給了她桃子吃。”
他欲站起來。
“你們怎麼知道?”
然後是一頓在前面鐵板上的捶胸頓足。
“交代一下案發經過。”
羅黑撲在鐵板上,大哭了起來,蒼老的哭音卻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都是我鬼迷心竅,那天從地裡回來看到一個人走在路上的江月。她看到我給我打了個招呼,因為我剛摘了桃子,她就抓了兩個給她。她身上很香,穿著一條短褲,我就……”
“繼續說。”
“我就把她騙到了玉米地裡,然後就撲了上去。她用力反抗,想要大聲反抗。我怕被人知道,就一手掐住她的脖子,一手矇住她嘴巴。當我放開她的時候,她已經沒有呼吸了。我嚇得不行,趕緊跑了回去。我後悔呀!後悔呀!真是鬼迷心竅呀!”
他的哭音可以讓人動容,或許還是有愧疚的。但是依舊無法挽回錯誤和逝去的年輕生命。
腳上的鐵鏈一聲聲敲擊著地面,迴盪在長長的暗黑的走廊裡,無限悲涼。
背後的影子若隱若現,最終消失在了鐵門關上的那剎那間。
那個晚霞殘留的傍晚,玉米地裡,高高的玉米杆隨風輕輕擺動身子。少女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本滿心歡喜,步子輕盈,心情極好。哪料她再也走不回去了。回家的路也成了不歸路。
於受害者的親人。
只願悲傷遠離。
失去的都能以另一種方式重新得到。
案子結束後,菱依然沒有去參加聚餐。她答應了陸至恆一起去試婚紗,他剛走出警局的大門,陸至恆笑著迎了過來,她也用力拉開了嘴角。
宋曉慧在窗子邊看到車子開走,垂頭喪氣,一陣哀嘆。
“羅永錄,鵬哥,安隊輸了。”
匡鵬起身,搖搖頭。
“如果依然不恢復記憶安久很難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