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帶孤身一人的靳言回家。
——
次日清晨,一輛車停在招待所樓下。
方青和安巖已經坐了上去,風塵僕僕,但又義無反顧。
安巖一直望著窗外,薄靳言昨晚住的房間,愣愣地不說話。方青把頭探出來,望著簡瑤:“你也不跟我們一起走了?”
簡瑤笑了笑,點頭:“放心去吧。我會和他在一起,等你們回來。咱們特案組再大展雄威。”
方青著點點頭,語氣卻變得深沉:“我處理完曉哲的事,第一時間回來。跟靳言說,那不光是他的仇,也是我們的仇。我這一年想的事,也是把那群禽獸繩之於法。三個臭皮匠,抵個諸葛亮。一定要等我們回來。”
安巖也說:“嫂子,我比他快,我去看一眼彷彷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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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瑤笑了,說:“嗯那,你們放心去吧。”
他們終於還是乘車走了。
簡瑤回到房間裡,這裡已經空無一人。今天一早,薄靳言就悄無聲息地走了——在她哭累了熟睡的時候。他走得如同第一次那樣沉默乾淨,只帶走幾件隨身衣物,還有柺杖、閱讀器、墨鏡和一把手槍而已。
簡瑤倚在門邊,站了一會兒,拿起自己的行李,也走了出去。神色平靜,不急不怒不悲不怨。
數個小時後。
這是西南某省某市某縣,某個狹窄、髒亂、吵鬧的小火車站。在這個年頭,還跑綠皮火車的車站,已經不多了。那些車輛,只往最偏僻落後的地方去。
他坐在候車室的椅子上,一動不動。
打工仔、農民,偶爾還有揹包客走過,或多或少都會看他一眼。儘管他穿著普通的休閒外套和運動長褲,但是手中的柺杖和臉上的墨鏡,還是太引人注目。尤其他膚色白皙,氣質冷淡。雖然只背了個包,但看起來就是跟他們這些人不一樣。
日頭漸漸偏移,天就要黑了,發車時間也快要到了。
他顯得格外安靜有耐心。
直至,一陣腳步聲,不疾不徐地朝他靠近。
旁邊的人都再次看過來,目露好奇。畢竟,一個女人走向一個看起來很斯文的瞎子,在這個地方,是個難得一見的事。
但那女人目光平靜,看起來至多二十幾歲,就像走在尋常街頭,並不去看別人。
她走到瞎子面前,蹲了下來,抬頭望著他,握住了他的手。那雙眼清澈沉靜得將她跟這世上任何女人都區別開。
他們在竊竊私語,但是沒人能聽清他們說話。
“靳言,我說過,以後我要做世上唯一那個不被你保護,而是保護你的人。”
他已一人坐了太久,手指冰涼,靜默不語。
她說:“你有你的計劃,我也有我的,矢志不渝。就是跟你在一起。”
她說:“再危險的地方,我都跟你去。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一天,一年,一生。能在一起就好。”
薄靳言低下頭,墨鏡遮住了他溼潤的眼睛。他鬆開柺杖,緊緊抱住了她。
“簡瑤……我答應你,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
呵,我對約會這種事沒有興趣,但如果你每10分鐘親我一下,我會陪你做任何無聊的事。
你眼睛看不到了,以後換我親你。每10分鐘親你一下,我會陪你去做這世上任何危險的事。
……
獨居在深山別墅裡的那個孤僻男人,
紅著臉牽著烏龜來向我求婚的男人。
這世上所有明亮的眼睛,也比不上你心中一輪明月光。
請你再也不要離開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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