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護短 (第1/2頁)

來的是二監區和四監區的大組長,說話的人是凌冰。二人都帶著各自的聯號,並肩走過來。

凌冰的臉上有著若隱若現的怒容,一雙深不可測的雙眼宛如利刃般,在圍觀眾人身上掃了圈,然後凝視向捱了我一腳,正掙扎著爬起身的孫淼。

圍觀的犯人不管是不是二監區的人,紛紛向後退移,仿似凌冰的身上帶著病毒,一沾斃命般。

奈何鍋爐房的場地有限,前方是鍋爐,右首是高牆,左首是伙房高臺階壁,實在是退無可退,人群中發出踩踏的低聲痛呼和咒罵。

她們這一退,將我、於春華、劉紅梅和孫淼四個人,突兀地暴露在空地中央。

孫淼剛準備抬腳隨眾人退離,在接收到凌冰命令的視線後,垂首站在原地,衝地面吐了口血水,我眼尖地發現,那攤血水裡有一顆牙齒。

凌冰的視線在我的臉上僅逗留了兩秒,便移向於春華。

於春華輕微地瑟縮了下,我有些納悶,她怕凌冰?

都說藝高人膽大,印象中,除了穿警服的人,犯事後的於春華似乎從未怕過誰。莫非凌冰的身手高過於她?

跟於春華重逢到現在,由於一直處於混亂中,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問她被分在哪個監區。

瞥了眼她的胸牌,上面標著二監區。於春華屬於暴力型犯罪,且刑期長,被分到二監區並不奇怪。

前世我與她沒有太多交集,對於她被分配在哪個監區我沒什麼記憶。而昨晚橫杆滑倒時,我蹲在地上低頭忙活,沒有留意她,估計她也沒看清站崗的人就是我。

視線移到劉紅梅的胸前,想看看她是在哪個監區,卻發現這傢伙居然沒戴胸牌!

在看守所的時候,我就知道劉紅梅是個丟三落四的女孩,幸虧今天監督崗那倆沒來,不然被逮住,她至少要被扣一分。

九十年代的監獄沿用的是勞改實績評定改造好壞的政策,《監獄法》關於罪犯勞動報酬的規定尚未頒佈實施。所以,那時候的犯人在監獄裡勞動沒有工資,只有積分。

五十分為一個表揚,七十分為一個功,一個功可以減刑四個月。

監獄獄政科每個月都要進行一次統計,然後每兩個月上報一次減刑申請,夠釋放條件的,就可以提前出獄。

所以,對於關押在監獄裡的犯人們而言,積分關係到他們服刑時間的長短,代表的是他們所向往的自由,在他們眼裡,積分的重要性遠甚於金錢和友情。

各監區沒有職務的犯人,一個月下來所得積分最高不過十一分,而不戴胸牌出監區,發現一次就要被扣掉一分。

五個監區的犯人對監督崗又懼又恨不是沒有原因的,熬更帶夜掙的那點分,不夠監督崗一次次給扣掉的。

若再因為個人原因導致監區被扣分,那這個人會連累她所在的監區當月內所有犯人的得分比例下降。連續被扣分三個月,總扣分超過三十分的監區,取消該監區當月申報減刑假釋的名額,該監區的所有獄警不享受優秀獄警評審和待遇。

這後果,別說是犯人,就連獄警都擔待不起。

其實說白了,給監督崗行使這項特殊的權力,是為了平衡和牽制所有監區獄警、犯人間的明暗爭鬥的矛盾,讓她們所有人都有所忌憚的同時,不至於將矛頭指向監獄的領導層。

但權力的下放和人為的放大,導致行使權力的監督崗經常會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一味地享受犯人對她們的敬畏、賄賂和追捧。

“入監隊值班獄警已經在樓上發現這邊出狀況了,估計一會兒就要過來了!”

就在我琢磨凌冰為何會用那種晦澀不明的眼神打量於春華,而於春華為何又那麼怕她時,鬼老太在一旁出聲提醒我。

雖然恨極孫淼偷襲的行為,但凌冰昨晚幫我抬杆的恩舉讓我無法做出不利於她或二監區的言行。

快速斟酌後,我將孫淼的胸牌塞進凌冰的手裡,然後躬身裝作檢視劉紅梅的傷勢,附在劉紅梅耳邊小聲問:“你在哪個監區服刑?”

“四、四監區……咳咳……”說出自己的監區後,餘下的話被一陣猛烈的咳嗽所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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