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齊深離開病房的那晚,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華盛集團出了大問題。
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同理,公司亦不可一日無主。齊父病倒了,臥床不起,在蘇巧然回國掌握大權之前,他的弟弟,齊桓,也就是齊深的叔叔,暫管公司。
表面上來看,華盛的營業一切正常,沒有因為董事長出了事情而方寸大亂。
公司上下、商界夥伴一律對齊桓刮目相看。為何呢?
不僅僅是他穩住了大局,能力可靠,更多的是因為他浪子回頭。先前齊父在職時,齊桓雖然才智過人,但他寧願在哥哥家白吃白喝,也不願出去幹一份工作,也是人人皆知的敗家子,吃喝嫖賭樣樣都染上。
萬萬沒想到,齊桓竟然神奇地改頭換面,重新做人。確實給人不少驚喜。
但是,沒有人會想到,這一切都是他放的迷霧彈。
就在前兩天,齊桓挖空了整個華盛,捲款而逃,足足兩個億的資金。警察正在追捕。
雖然齊深及時封閉了媒體那邊的訊息,但是實在是管不住一些人的大嘴巴,使得公司上上下下都死氣沉沉的。
華盛是包箱公司,面料廠那邊的也聽到了一下風聲,有些工人乾脆就罷工不幹了,要求結工資走人。
這樣一來,作為源頭的布料廠開始鬧鬨,接下來的加工程式更是進行不下去。
總部裡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天天就是開會,沒別的。
此時,會議室裡,氣氛異常壓抑。
齊深一身黑色西裝,坐在長桌正上方,面無表情,手裡不急不慢地轉著鋼筆,低頭沉思,眉宇之間有著一團化不開的黑雲。
而蘇巧然坐在他旁邊的位子上,一臉平靜,還愜意地喝了口茶,彷彿什麼大事都沒發生似的。
不愧是兩母子。華盛出了那麼大的事情,竟還能如此沉著冷靜,真是可怕。
在座的其他人不做聲,心裡卻暗暗想著。
齊深開口問:“各位有什麼想法嗎?”
眾人面面相覷,眼神你推我我推你,會出聲的,都是嘆氣而已。
蘇巧然面帶微笑卻眼露寒意,道:“齊老爺子平時待你們不薄,工資獎金向來只多不少。華盛都是我們一手帶起來的,現在它有危險了,各位難道真的想一腳撇開嗎?”
有一位先發聲道:“目前,華盛資金嚴重不足,下週三就是工資發放日,恐怕要拖欠上上下下幾千位員工的工資。銀行那邊,不知道從哪裡得到風聲,貸款的資金不足夠。除非,我們能夠用僅有的資金和技術,攬到一個大專案,暫且可以緩解。”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陷入沉思。
又有一位說道:“但目前來看,要想奪取近年來一直佔據上風的蕭氏集團的風頭,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確實。在包箱業裡,後起之秀蕭氏集團的恩達品牌,在市場上一直獨佔鰲頭。要想從這條蟒蛇的身邊佔據一席之地,恐怕是一場白日夢。
一直未出聲的蘇巧然突然開口道:“最近,溫利集團那邊,正好有一個十分和我們的大單子。”
散會之後,蘇巧然走進了齊深的辦公室,依然是一副優雅清高的樣子。
齊深低頭看著檔案,不用抬頭都能猜到來者何人。
“有事直說。”
蘇巧然走到他前面,笑道:“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可讓我這個當媽的很難做呀。”
“蘇女士,”他抬眸和她對視,冷聲叫道:“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