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愔冒險潛入京都,這一決定出乎眾人所料,便是那上位者看人看得極清的寒祈,想來也料想不到蕭楚愔竟然會冒這樣的險。
蕭楚愔行此決斷,不只是寒祈料想不到,就連如今處於京都柺子巷的楚瑞也想不到自家長姐竟會冒這樣的風險。故而在得知長姐離開且趕赴京都時,蕭家四少這兒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
這人,當時是徹底驚了,不過心雖是觸了驚,可當這一份驚嚇漸漸安了定。蕭家四少那兒卻是連聲笑贊,直呼“長姐便是長姐,不若誰,皆是難猜”。
自家長姐,可是凡俗之人所能猜的,所以在得知長姐冒險入京,除了一開始吃了一驚嚇了一跳,蕭家四少這心裡頭最多的還是樂。長姐竟然要冒險,蕭家四少當然不能躲縮在柺子巷裡,所以當蕭楚愔悄無聲息潛入京都,且無聲無息入了事先安排的住所,卻在裡頭看到吊兒郎當咬著草根的蕭楚瑞。
這一雙眼直接現了餳。
餳眯起的眼,眼裡頭透了幾分欲怒欲憤,可當這一份怒惱上湧心頭眼看著就要洩出時,瞧著自家四弟那一副吊兒郎當氣人的模樣,這一份惱竟是煙消雲散。怒火那瞬直接消了雲煙,也是怒消意散,蕭楚愔直接嘆了氣,而後上了前,說道。
“你這混小子,怎會在這?”
“長姐都能在這,怎的?莫不是四弟還不能了?”
“我是與你說認真的,你怎麼會出現在這?我來京都之事,你是如何知的?”
不想讓楚瑞擔心,所以蕭楚愔來京之事是故意瞞著楚瑞。原想著自己要辦的事辦完了,到時候在暗下通知陳留香,將手中的東西轉交給楚瑞。誰知自個還沒到呢,這混小子竟是已知自己將來。當下蕭楚愔這兒自是悶了幾分氣,而這混性的蕭家四少,明顯覺著長姐因己現了鬱悶叫他很是舒喜。
當下面上的樂更是顯了,將口內叼著的草根吐到一旁,隨後起了身,楚瑞笑著說道:“四弟怎會知了長姐要來京都?長姐以為行得無聲無息什麼都不說,就真能瞞天過海了?這世上可沒這樣好的事,尤其是這京都,更是沒有。在這京裡頭,可沒幾件事能瞞得過陳兄的耳目,長姐要來京都,這一件事陳兄早就知了。便是陳兄知了,四弟還能不知。”
陳留香在京都的眼線,布涉極廣,蕭楚愔一直知曉,只是她可真沒想到,竟是廣至這般。原以為的悄無聲息,如今看到一切都在對方測算當中,也正是因了楚瑞這番話,蕭楚愔那兒忍不得直接笑了。
“呵”的一聲,也不知這一番笑究竟何意,便是笑聲落後,蕭楚愔看著楚瑞,說道:“看來這陳公子對你,還真是事不秘隱啊!”
“那是自然,畢竟我同他現在可是過命的交情。”
所有知己裡,如今就只有陳留香最得楚瑞信賴,也是傲語一應,便是應後,蕭楚瑞直接正了眸色看著長姐,隨後說道:“不過長姐,四弟與你說正經的,京都如今這般危險,長姐又不是不知。雖那浩北之軍也不是什麼好地,不過總比京都安全,長姐不好好呆在浩北軍內,上京都作甚?”
京都這地,可不是長姐該來的地方,雖然能見到長姐,楚瑞心裡是喜的,不過這一份喜下終究還是隱憂。對於自己的冒險入京,楚瑞這兒必是掛擔,也是不願叫四弟多思多猜,蕭楚愔直接說明來意。
淮軍絕不能和林澤的軍隊匯到一塊,否則對於浩北之軍來說,必是一大麻煩。所以蕭楚愔這次來此,根本的目的就是生事。
不管如何,畢竟在京都裡攪出點事,而且這些事還得同淮軍扯上干係。
寒祈這人有個特點,就是多疑。淮軍並非他一開始就掌控的軍隊,所以只要讓寒祈對淮軍的將領起了疑心,便是這一份遣動。
也當重新思了。
當初得知寒祈有意動用淮軍,直覺這事要緊,蕭楚瑞便將這一件事順道寫在信內,告知長姐。誰知就是他的這一份順帶,竟叫自家長姐冒險入了京都。
對於長姐的這一份冒險之舉,楚瑞這兒當是悶的,不過這悶下倒也是敬喜。
淮軍,不若如何絕不能讓寒祈起了動用之心,所以這其中的生疑之事,這一份嫌隙蕭楚愔是造定了。來時的路上,蕭楚愔這心裡頭已是動了諸多心思,如何利用寒祈的多疑,讓他疑了淮軍的忠心,這一點蕭楚愔也有了明確的譜。
原不想讓四弟知曉自己抵達京都,所以那一件事蕭楚愔沒將陳留香算計在內,如今他們早已明知。既是早就知道,也就不用特地瞞著他們,當即蕭楚愔便將心內所思如數告知,順帶讓楚瑞回頭通知陳留香,讓他助自己一臂之力。
自己開口託的事,陳留香那兒未必會應,不過四弟讓幫的忙。依了蕭楚愔對陳留香的瞭解,他必會辦妥。
而這一件事只要陳留香出手,想來事也就定了一大半了。
畢竟這個京都,說到底還是陳留香的地盤,柺子巷的地霸,想要在京都內生出一點事,製造一點疑,還不是手到擒拿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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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的事,便是自己的事,而自己的事,陳留香那兒肯定會辦妥。所以這一件事蕭楚瑞直接拍胸擔保,必是辦得妥妥當當。
事既已定,思也妥及,這一件事也就無需在多言廢語。當下擺揮了手,示意莫在結思這些,蕭楚瑞直接將視線落定到長姐身後隨身護衛之人手上的包裹。
對於那人手上包得甚是嚴實的包裹,打從這人入了屋,蕭楚瑞便已上心。如今事既已定,他自得將心中的好奇解了。當下看著那裹得極是嚴實的包裹,蕭楚瑞笑著詢道。
“長姐,那是什麼,藏得如此鬼祟,莫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玩意兒?”
對於那包內的東西,楚瑞明顯很是上心,也是順了他的詢,落了視線,便是瞧見身後護衛手中提拎的包裹,蕭楚愔笑著說道:“你問這個?”
“自是那玩意兒,莫不然這屋裡頭還有包得鬼鬼祟祟的他物?”
一樣東西,若是叫人包得嚴實,必有暗秘,當下楚瑞那兒想不上心都難。這包裹裡的東西,本就是有人要送他的事物,如今既是詢了,蕭楚愔也就沒再道言旁虛。而是伸了手,從那護衛手中接過包裹,遞到楚瑞跟前,笑道。
“既是心內好奇,何不自個開啟瞧瞧。”
“呦!這物四弟還能開啟?”
“自然!”
藏得隱秘,且還是自個能拆開瞧瞧的玩意兒,包裹長姐都已遞到自個跟前,若是不拆開,豈不是傻了?當下楚瑞那兒也沒想顯半分頓,直接接過長姐遞上的包裹,順勢一拆。
包裹拆後,露出藏在裡頭的隱物,也是瞧了那一件由金絲編制而成的軟甲,楚瑞的那一雙眼瞬間亮了。亮起的雙眸,而後不知因何忽的暗下,便是眸色現了黯,楚瑞拿著這一件金絲軟甲,問道。